“宗伯且说就是。”
鲁候摆正姿态,却是明白,这风都是鲁国的机遇。
“君上,咱鲁国应该派遣学子,前往风祠求学,其一是寻人道之法,繁荣鲁国,其二,是……”
“暂等……”
不等鲁国宗伯说尽,鲁候就拦住了他欲说之言。
“人道之法?”
人道是利民,但却不利君王啊。
不见,那楚国尊人道,可代价是楚威王自裁。
这尊人道,可是要君王牺牲的……
而风允自己尊人道,周王遇难时,风允救人族,救典籍,而不救丰镐,不救周王室。
虽说,那是王昏庸所成的灾难,可……却是人道之行为。
……
鲁候深深看向这宗伯,手指轻敲案桌。
“此事暂缓,求学嘛……那什么孔丘不就有教学之心,宗伯啊,你多看看咱们鲁国自己的人。”
“风圣大德,心在九州人族,而不是咱们这‘小小’的鲁国。”
();() 一言定论。
鲁候面上恭敬风允,可内心对风允,对风允的人道,警惕非常,心中已有了隔绝士族接触风都的想法,以免受其影响。
而此先大宰所言的国人交往风都……也只想让国人交往。
“大宰,去吧……不过一切先看风子与风都的态度,再谈交往之事。”
“不然好事不成,反倒是成麻烦事。”
“诺……”大宰看见鲁候那莫名的眼神,心中一凌,瞪视宗伯。
鲁国宗伯却对大宰暗哼一声,其目光相对,争锋不断。
……
“轰隆隆……”
马车之上,尚是青年孔丘望向已经离去的大卜,带着自己的弟子——伯牛、闵损、子路,一同前往风都。
孔丘如今二十,而伯牛年十七八,子路年十六七,闵损年十二三。
“夫子,为何宗伯会说那些话,此些言论,只会让鲁候对风圣有嫌隙啊。”
伯牛在前御马,子路不由嗡声询问。
孔丘哀叹:“宗伯此举,正是要让鲁候对风圣有嫌隙。”
“为什么?”一旁的闵损发问,他人小却憨厚,比之子路更甚。
“唉……皆是因为《周礼》啊,风圣对《周礼》的态度并不好,所以鲁国宗室中,行礼道者,不喜风圣。”
“《列国·大庭》中就有言,风圣初学时,弃《周礼》,而观《周易》,之后就久学易而少观礼,观之也是规定之事物,其余生活事,多从本心之善而行。”
鲁国是尊《周礼》的大国,而且是将所谓《仪礼》《大雅》都纳入其中的《周礼》。
即使鲁候对召公、毕公有贬低。
但学礼道,必定绕不开这两部半圣之礼,不然礼道不丰,鲁国也难有此时之地位。
“莫谈此事了,如今余为使节,问礼风圣,方才是要事。”
“你们随行,若有问学,可言,但鲁国事,不可多谈,以免伤人和气。”
“诺……”
“轰隆隆!”
马车继续前行,绕过碎石之道,不多时,就看见了处于山势之间的风都。
城内城外,皆是风氏之民,此刻正修缮古城,开拓城外田地,为风都添砖加瓦,以行生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