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承慢慢闭上眼睛,缓了缓心神,又慢慢睁开眼睛,他盯着眼前的人,神情带着些许狠厉,却转瞬换上一副笑意。
赵熠承找了把梨花木的椅子坐下,嘴角带着戏谑,缓缓开口。
“若事情是关于鱼沐白的,三哥可否有兴趣坐下来听一听?”
赵熠安停住脚步,转过身,瞥了一眼赵熠承,语气不悦的说道。
“我警告你,你少打他主意。”
赵熠承那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抬眸淡淡的撇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可不敢打他的主意,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
赵熠承忍着笑,不经意间又撇了一眼,嘴角挂上一丝戏谑,缓缓开口。
“鱼沐白若是哪天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三哥可别嫌弃他才好?”
“你又想对他怎样?”
赵熠安急走两步,来至赵熠承身边,一把扯过赵熠承的衣领,狠狠把人扯了过来,带着些许质问的说道
“我不想怎样,但我不敢保证,外边的老百姓,会不会管住自己的嘴。”
赵熠承被赵熠安从梨花木的椅子上扯下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
赵熠承知道从赵熠安进门的那一刻,自己便有了赵熠安的把柄。
其实他从半道威胁鱼沐白时,他便知道结果。
那结果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赵熠安会来给鱼沐白出气,会像现在这样,自己挨顿揍。
不过这样自己便有了赵熠安的把柄,不过这种结果,也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另一种无非是赵熠安不会来给鱼沐白出气,说不定鱼沐白还要挨顿揍,不过对于他而已,倒也无关紧要。
但是赵熠安只要来了,那自己便多了一个威胁他的把柄,其实他把人送去,就是为了这个把柄,不过这人他送对了。
“五弟,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一点不知,你私养死侍的事,需不需要我在父皇耳边提一嘴?”
赵熠安那双阴寒得眸子就似嗜血般可怖,唇角一勾,全身上下散着凌冽得杀气。
赵熠安确实生气,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于他。
关键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竟敢拿着他的小傻子作为威胁,想来是不要命了。
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兄弟,他也一样不允许他这般放肆。
“你怎么知道的。”
赵熠承满脸的惊慌,明明他做的那么隐蔽,怎么可能会被人现呢?
“你以为你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做的很隐蔽吗?你可真是把人都当做傻子了吧?”
赵熠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赵熠承,他的唇边噙起一抹讥讽,悠悠然问道。
“你若不是傻子,那你母妃的死,你可清楚?”
赵熠承思索片刻后,叹道。
赵熠承似乎是被人握住了把柄,有些狗急跳墙。
“我知道,这件事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赵熠承本打算把‘皇后之死’做个顺水人情,给赵熠安,不曾想赵熠安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若是告诉你,我手上有人证,你可否结盟?”
赵熠承说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也是他唯一的底牌。
“那我跟你结盟,好处是什么?”
赵熠安有些想笑,前世他倒是对那高位不感兴趣,他就想娶个贤惠的妻子,捧自己的兄长夺得那高位,结果呢?
被利用,被背叛,被残害,被诬陷,被灭了母族,被杀的片甲不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毕竟他吃过一次亏,难道吃一次亏还不够,还要再吃一次吗?
任谁都不想再吃一次亏吧!
“莫非是把你扶上那高位,我再落得个尸异处的下场?”
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
赵熠安自言自语,似是说给赵熠承听的,又似说给自己听的,话里话外带着万分凄凉。
“你觉着若是大哥上位,以他的心胸度量咱们谁又能活?”
赵熠承活了这二十多年,赵熠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大哥做事向来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还有那安贵人,看着是个菩萨,其实是条恶鬼。”
赵熠承说这话时,眼中慢慢沁上雾气,眼尾慢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