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笑了,“这不就是了,我不推荐你还能推荐谁?你去给我把寝衣拿来,我今晚早点睡。”
“是。”红玉面上带着笑去找寝衣了。
沈云娇夸了几句,她就把那点子心虚和怀疑抛之脑后了。
沈云娇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天夜里,苏兰绣就起了高烧。
苏大夫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半宿,翌日,她就怂恿了钱姨奶奶去苏老夫人那里,为苏兰绣讨个公道。
钱姨奶奶对苏大夫人不苟言笑的,可对苏兰绣是真的疼爱。
苏兰绣模样好,好好筹谋一番,将来嫁个好人家,肯定能让苏家再上一层的。
钱姨奶奶对苏兰绣寄予了厚望,昨日苏兰绣摔进泔水里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踩着淤泥了都要郁闷一会,更何况现在是摔进了泔水了,听说苏兰绣还吃进去了好几口泔水。
万一留下心病了,那可不妙了。
当下,钱姨奶奶以给苏老夫人请安的名头过去了,顺便要为苏兰绣讨个公道。
钱姨奶奶进屋子里的时候,只见沈云娇坐在窗边,捧着一本书看着。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沈云娇的脸上,让她光洁如玉的肌肤更加柔和,不似凡物。
她眉眼安详宁静,不点自朱的唇微微弯着,让人看一眼就能静下心来,比什么安神的香都有用。
钱姨奶奶不得不承认,苏老夫人将沈云娇教得很好。
见钱姨奶奶进来,沈云娇只冲着她微微颔,就继续看书了。
钱姨奶奶垂下眼帘,给苏老夫人请安。
苏老夫人打量了她半晌,年轻时美颜得不可方物的钱素娘,也有衰老的一天。
可惜苏老太爷没有看到,若是他还活着,不知道还会不会守着钱素娘一人。
苏老夫人淡淡地道:“坐吧。”
丫鬟搬了绣墩来,钱姨奶奶顺势坐下了,“我回来前没有和姐姐说一声,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苏老夫人似笑非笑:“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里我怎么管得着?”
钱姨奶奶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并不存在的泪,声音委屈:“姐姐错怪我了,我也只是担心绣姐儿。她就是个小丫头,要是在祠堂里跪坏了,她爹要后悔一辈子的。”
苏老夫人冷笑,当初的时候,钱姨奶奶就爱扮可怜。
如今苏老太爷早就死了,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
苏老夫人懒得和钱姨奶奶说话,平妈妈便道:“姨娘,大爷惩罚二小姐,也是为了二小姐好。若是作为长辈的在一边阻拦,岂不是不好?”
钱姨奶奶脸色难看地嗯了一声。
平妈妈继续道:“等过几日,姨娘该去哪里,还是去哪里吧。”
钱姨奶奶一口应下:“好,过几日我肯定会回去的。只是如今绣姐儿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姐姐,您是绣姐儿嫡亲的祖母,您要为绣姐儿做主啊!”
苏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你就放心吧。”
钱姨奶奶一喜,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她看向沈云娇的方向,“云娇,那你随我走一趟,和绣姐儿赔个礼道个歉,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沈云娇收起书卷,一双清澈的眸子望向钱姨奶奶。
钱姨奶奶笑道:“绣姐儿不是个小气的,只要你好好说,她肯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