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叔抬眸去看她。蒋钱氏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可走到触手可及的距离,她却又停下了脚步。
“我以为伙同二哥激你一激,你便回来寻我。可没关系,不来寻,也没关系。你不来,我便来就你。”蒋钱氏一边说,一边缓缓地伸出手。
狄叔没有躲,任由她的手触到自己的帷帽。
“你跋涉千山万水而来,这最后一步,我来走。让我来走吧。”蒋钱氏的手放在狄叔的帷帽上,微微颤。
“芸娘。”狄叔终于嘶哑着声音开口:“你会后悔的。”
“就好像你匆匆而来,却又临门却步一样吗?可我不会,这扇门,我来推。”蒋钱氏缓缓地拉开狄叔的帷帽,狄叔侧去避。
可蒋钱氏的手,已经覆上了他脸上的伤痕。
她泪如雨下,却咬着嘴唇,掀开了他的帷帽。
他没有再绑着白『色』的纱布,但他唇边及以下依旧伤痕累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如同汪洋之海一般的哀伤。可这依旧是她熟悉的人,依旧是那双永远温柔而又充满爱意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蒋钱氏一时的沉默让狄叔感到恐慌,他伸手想要去抓帷帽。可蒋钱氏却忽地倾身覆来,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你说过你会回来的。”蒋钱氏抱着他,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他们都不信,可是我信你。你说过你会回来,你就一定会回来。”
“你不是狄叔,不是狄大人,不是狄师爷。你是当年寒山寺雨落中的梨花树下,对我说”
蒋钱氏看着他,如水的眸里满是鼓励和欣喜。她如云中那至高无上的仙子,赐一片如云的温柔撩动他的心弦,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跟着她一字一句道:
“在下乃蒋忠地,都城蒋府,行二。”
他说过会回来,而今十数年过去了
“芸娘,我回来了。”
《云泥别》完结!
在这篇文章中间,我一直都很坚信“为母则强”这句话。但是我写蒋钱氏的时候,我现我并不希望她像普通的大团圆结局一样,去跟嘉兰和善礼团聚。我心里她应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不会只想在定北当个老祖宗。
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一点,所以卡文卡了两个月。
我最近刚刚开始看《坡道上的家》,忽然就想明白了。
“为母则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对女『性』的桎梏。钱朝芸应该先是她自己,随后才有作为“母亲”、“女儿”和“妻子”这些身份。
所以哪怕她是女主的母亲,我也希望她能有过自己自在生活的机会。
【今日推荐】
《坡道上的家》
这一部日剧真的很压抑。我刚看第一集,就觉得那种负面的情绪扑面而来了。不过我把它当成是女『性』意识觉醒的电视剧,我不觉得它在反婚反育。
负面情绪过重的时候慎看。
第299章千秋业·一
莺飞草长,花团锦簇,又是一年盛春之景。
嘉兰随手从园子里折了一枝花,先想递给蒋玉风,却被蒋玉风连连摆手谢绝了:“二姑姑,我都已经及笄了,这花还是簪给悦宁吧。”
萧悦宁在一旁高兴地举手道:“娘亲,我还小呢!”
嘉兰笑着在悦宁头上比划两下,然后把这朵红『色』的花簪在了她的髻上。那朵花大,在悦宁的头上坠坠地垂着,嘉兰不由笑道:“让夏团帮你重理一下髻。”
悦宁兴高采烈地凑到了夏团跟前,没一会儿就又美滋滋地回来,伸头给嘉兰看:“娘,看!”
“美极!”嘉兰笑赞道,她又看着年已十五的玉风,笑着摇了摇头:“你如今年方及笄就羞于簪花,若是再大些,等成亲生子了,岂不是更没有簪花的机会了?”
玉风撇了撇嘴,矜持地拂了拂自己衣袖上的花瓣:“等大了再簪花不会被人笑话么?”
嘉兰一笑,随手拈了朵一样艳红花『插』在了髻上。她这花簪来随意,坦『荡』而又洒脱:“风姐儿难道要笑二姑姑?”
“娘亲好看!”悦宁早就瞪大眼睛夸上了,还催促玉风道:“表姐,娘亲是不是很好看?”
玉风张大嘴看着嘉兰,没过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二姑姑,我说不过你。”
玉风说罢,又敷衍悦宁道:“悦宁,你也去给小姑姑看看。她来定北这会儿,老是待在书房里,也没个止境。”
玉风把悦宁支棱开,这才显『露』出苦恼和忐忑来:“二姑姑,我娘为着我的亲事快愁疯了。”
少女凝脂一般的脸上『露』出愁容:“召婿呢选来选去就是那些个歪瓜裂枣,可要是不召婿,愿意第一个孩子姓蒋的又实在挑不着。”
玉风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我上回说干脆我立女户,再过继一个族中子弟得了,结果”玉风看着嘉兰摊摊手:“我就只能避到二姑姑这儿来了。”
嘉兰不由乐了:“你们母女都打的好主意。大嫂想着我来劝你,而你又想着我去劝你娘。这事儿我才不搭理呢,回头里外不是人。”
“二姑姑,我才不急呢。”玉风悠然自得地往藤椅上一躺,摇摇晃晃地伸手摘了一朵花,又恢复了儿时那个调皮的小姑娘模样:“大不了到时候往师父那儿一躲,多清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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