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到了夜里,邬烬困了,男人坐在桌边整理东西,他瞄了两眼,自己拾辍拾辍,在床边蜷缩着身体,靠着床柱子。
虞凡白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打起了鼾。
他走过去把人抱起来,轻飘飘的身体,没多少重量,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虞凡白一动他,他便醒了。
“把脸和手擦擦,换个衣服上床上去睡。”虞凡白指了指床,说,“那儿是睡觉的地方,知道吗?”
邬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说:“那里我不能睡。”
“是主人睡觉的地方。”
“我是主人的狗。”
稚嫩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平静,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死寂。
这是他今天以来说得最长的一段话,虞凡白一顿:“谁跟你这么说的?”
邬烬眸光平静,说是那个男人说的,他踹他肚子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小鸟儿。”虞凡白蹲在他面前,“你是人,不是狗,我呢,是你哥哥,知道吗?”
“当然,你要想叫叔叔也行。”他意识到小萝卜头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出现了一些问题。
在这种地方,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出现这种情况似乎并不稀奇。
萝卜头不知道听没听懂,看着他的脸,半晌,点了点头。
他睡着了。
虞凡白站在床边,在这张脸上看着邬烬长大后的影子。
在某一个瞬间,他突然明白过来,邬烬当初为什么会一直盯着他看。
€€€€没有别人。
他没有撒谎。
最后看到的那张脸,是前有未有的惊慌失措,狰狞,令人心生怜惜。
愉悦犯大反派变成了阴沉小反派。
还真打小就长了张反派脸。
是个当反派的好苗子。
虞凡白不知道他的干涉会不会让邬烬的生命轨迹生什么改变。
他不是属于这个时间段的人。
不该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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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对他动手,也没有大声呵斥过他,让他睡在软软的被窝,给他吃热乎乎的饭菜,摸着他的脑袋笑盈盈的说吃多点儿长得快。
他每天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房间里,大多时候,他不太管他去哪儿,不用链子拴住他脖子,不用鞭子抽打他的身体,他让他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在男人走后,中午他要是回不来,会有人来这间房外送饭。
那人敲了门,会把饭菜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