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這些兵器了解不多,但那把刀一看就很貴重,不像是平常兵器鋪里的東西。
「再貴重的東西沒有用的主人,放在那裡也是生灰。」
花滿樓抬手,摁著刀推到了池嶼閒的面前:「收下吧,這刀已經放了好些年了,我又不用。」
「能尋到一個良主也是緣分。」
對方這麼說道,語氣很篤定,有些不容置疑。
池嶼閒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動了動,眉眼低垂,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我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
他認真地說道。
「百花樓里的花花草草太多,我一個人難免分身乏術,你之後不如幫我打理,就當是報答了。」
花滿樓笑了笑,說道。
這個買賣對池嶼閒來說簡直是穩賺不賠,給他一種自己正在吃軟飯的錯覺。
「哦。」
他側,總算是收下了那把刀。
「此刀名為趕月。」花滿樓眉眼彎彎,「石錘大師曾鍛了一把雪花刀,但我覺得這把更適合你。」
刀身略彎,但弧度沒有平常的刀那麼大,刀刃鋒利又如柳葉薄,看上去還真有點彎月的意味。
似月又不是月,所以名為趕月。
第2o章彈琴
池嶼閒收下了趕月,心裡還是很感激花滿樓的,對方不僅收留了他,還送了他東西。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和對方成為朋友,卻是相處起來很舒適。
夜深,一把似月彎刀規規矩矩地放在枕邊,只著雪白中衣的陰鬱男子眉眼舒展。
「很感謝他,真是個好人。」
寫完最後一句話之後,池嶼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稍垂側目看向了正放在手邊的趕月刀。
他抬手輕輕摩挲著刀鞘上古樸的花紋,心情很好。
以至於今晚遇到的刺殺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了。
*
花滿樓說的沒錯,之後的幾天池嶼閒相安無事,那些人果然是在忌憚著花家。
又受到花滿樓照顧的黑衣青年坐在院子裡,手邊是一盆開爆了的粉色文心蘭,小小的花開滿了花劍,周圍瀰漫著一股類似於奶油的香甜味。
池嶼閒還沒養過花,對於文心蘭的了解也不多,恍惚間嗅到這股香味後還特意湊上去聞了聞。
「怎麼樣?」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池嶼閒立刻直起了腰,假裝剛才做出彎腰聞花動作的人並不是他似的。
「好看。」
他板著臉,言簡意賅地回答著,一副冷酷的模樣。
花滿樓啞然失笑,但也沒有點破對方有些拙劣的偽裝——至少在他看來,對方就是一隻豎起刺的刺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