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發現時間還沒有那麼晚之後便拿起放在一旁的傘出門了。
街上還有些濕漉漉的,只不過因為雨勢較小,地面上並沒有太多的積水。
池嶼閒找人將信寄了出去,還特意囑咐對方一定要送到百花樓。
「您放心,一定會的。」
對方甚至在說完之後還抬手拍了拍胸口,讓池嶼閒放一百個心,這封信自己一定會親自送到對方手上。
見狀,池嶼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頷示意自己明白了。
等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堂里還有幾桌客人在吃飯。
他找了一個偏角落的地方坐下,隨後點了一碗麵,吃完之後便上樓回房間休息了。
池嶼閒沒點燈,依靠著系統界面的螢藍色光芒走到了床邊坐下,他抬眸看完了對方的回信,裡面全篇都是勸他多去外面散散心。
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他抬手摁壓著眉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不成是他經常想花滿樓,所以才會覺得這個文風很是熟悉嗎?真的很像花滿樓。
頭腦混亂地想了一通之後,池嶼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螢藍色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冰封過後的冷漠感,眉眼銳利,五官立體,充滿了滿滿地攻擊性。
池嶼閒鬆開了手,開始寫今天的日記。
「我想讓花滿樓來,但又擔心對方抗拒治療。失望的次數多了,便不像再接受了。與其一次次地痛苦,不如就這麼放棄。」
他再次嘆了一口氣,合上系統界面之後倒頭向後躺在了床上。
那雙深色的眼眸很是漂亮,只是從未見它亮過。
算了,反正信都寄出去了,對方來不來什麼的……
池嶼閒抬手扯著被子蒙住了頭,開始自欺欺人。
房間裡很是安靜,只有淡淡的呼吸聲。或許是今天想得太多了,他難免有些睏倦,在被子裡待著待著就開始困了起來。
在睡著之前,池嶼閒迷迷糊糊地抬手掀開了被子給自己透氣,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才徹底地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池嶼閒竟然破天荒地起來了——至少離開了百花樓,他還從未起這麼早過。
呆坐在床上片刻之後,黑衣青年總算是開機了。
昨天還陰雲密布,今天倒是陽光明媚。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房間,一地融金。
池嶼閒打著哈欠起來洗漱,洗完臉之後,原本還殘留的睡意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走到窗戶旁垂眸向下看,冷白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竟是流露出了幾分柔和,甚至乍一看還有幾分的溫柔。
外面的大街上人聲鼎沸,處處一片繁榮之景。
有賣早點的、包子的香氣格外霸道地往人鼻子裡鑽。還有賣一些小玩意兒的、攤主高聲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