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對方的起床氣花滿樓還是知道的,於是只是坐在那裡沒有輕易地做出什麼動作。
不過……他不動並不代表對方不動。
沒一會兒,剛才還靠在車廂上的青年身子一晃便往旁邊倒。
一股淡淡的暖香闖入鼻腔,正在迷迷糊糊地睡覺的池嶼閒嗅到之後身子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察覺到肩頭的重量,花滿樓眉眼彎彎,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或許是注意力一直落在對方的身上,以至於他輕而易舉地看到了對方裸露在外的手腕。
漆黑的衣袖和冷白的肌膚對比極其鮮明,更別說池嶼閒的手腕很漂亮,足以稱得上是藝術品。
只不過,花滿樓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
清瘦的腕骨上,一道傷疤格外的明顯,很深,不像是尋常的傷。
這個狀態,似乎是半年前受的傷了。
花滿樓皺著眉,回憶著半年前的事情,總算是想起來這道傷口了。
只是……他明明記得當初那道上並不嚴重,並不會留這麼驚人的傷疤。
難不成……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花滿樓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低垂下眼眸,向來柔和的臉上竟然沒有什麼笑意。
等池嶼閒睜開雙眼的時候,車廂里昏暗一片。
腦子此刻還在被睡意占領著,他意識還有些不清醒,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聽到了那道熟悉的溫柔聲音時才回過神。
「醒了?」
池嶼閒眨了眨眼睛,神情明顯有些怔楞。只不過他很快就回過了神,剛才還困意朦朧的雙眼頓時瞪大。
現在的這個姿勢,這個視線,他竟然靠在花滿樓的肩膀上?!
黑衣青年被嚇了一大跳,猛地直起身子:「抱歉,我剛才睡著了。」
他下意識地道著歉,低斂著眉眼一副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剛想開口說話的花滿樓頓時一愣,被他這幅模樣給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沒事。」
花滿樓柔和一笑:「還困嗎?」
「有點兒。」
池嶼閒尷尬地笑笑,有些不自在:「這是到哪兒了?」
聽到對方有些明顯地轉移話題之後,花滿樓無奈地勾了勾唇角,然後便回答了一個地方。
「看來最遲後天就可以到了。」
池嶼閒說道,然後便撩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經變得漆黑了,厚厚的烏雲遮蔽著月亮,就連星星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