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蛊疆外这几日,时常有妖物侵扰,沈怀言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时不时来犯了。
所幸现在还没有太过强大的妖来找他们麻烦,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定南王他们却有所不知,此时的蛊疆中心城一群人正计划着将他们赶尽杀绝。
“祁可,我认为实力已经成熟,杀了定南王,龙国军队没了主心骨,只能是一盘散沙。”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那些赶来的捉妖师?现在和他们打起来,如果那些捉妖师正好在我们鱼死网破之前赶到,我们不就成了瓮中鳖?”
二人都是蛊疆的大领,两边争执不下,“哎呀两位大领别吵了,要不然咱们先派几股实力并不强的队伍去消耗他们?”
“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身后大门嘭的一声被打开,外面走进来的人正是三兄妹中的大哥。
男人自上次在泉那里吃瘪了以后沉闷了好久,直到今天才愿意走出来。
因为他极高的修为,所以蛊疆那些极具威望的蛊师也对他颇为尊重,见到他走近纷纷垂下了头,“什么意思?”
“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在他们的队伍里,我的计划是,通过我这个手下给他们下点蛊毒,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他这么说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是蛊师,还用得着大费周章地去想办法和这些将士硬碰硬?
“你们将最得意的蛊毒交给我,我让我拿手下去给他们下毒。”男人伸出手,向大领讨要蛊毒。
名叫祁可的男人阴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不必着急,三日后你再来。”
三日后男人如约到中心城找大领要来了蛊毒。
这蛊毒说来好玩,看着只是一只普通的黑色肉虫,可只要一进到水中,就会立马消散变成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
“他们这段时日多是靠荒地的那口井过活,只要将这虫子丢进井里,不出两日,就全都倒下了。”
男人得意的样子让人想往他脸上来一拳,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办法是正确的。
定南王手下的将士每天都要用这些井水来焖饭,很快整个军营中的将士都饮用了这有蛊毒的井水。
整个军营里哀嚎声不断,“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哎哟!”
待军医掀开士兵的衣服,肚子里就像长了什么东西一般,蠕动不断,甚至还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
“医士我这是怎么了?”被掀开衣服查验的那是小卒哭喊着,自己年纪还小,还没讨媳妇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军医一看就知道是蛊毒造成的,用自己做的药勉强压制住了蛊毒便连忙向定南王回禀:“王爷,是蛊毒所致,这蛊毒毒性之烈,若是三日内找不出解毒之法,只怕整个军营的将士们都……无力回天。”
定南王失了魂一般颓废坐回椅子上,“那医士可有解毒之法啊?”
“没有。”军医摇着头,心中也悲楚,“我只能暂时抑制毒性不作,可等毒性一作了,必死无疑。而且这点时间也不够研制出可用的解药啊王爷!”
军医突然跪在了地上给定南王行起了大礼,不久后外面又传来连声哀嚎。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查出蛊毒的源头,我先回去想办法了王爷。”军医退出主帐后慌忙跑向自己的营帐埋头调查起这来势汹汹的蛊毒。
温沅看着痛苦不堪的将士们犹如万箭穿心般,恨不得自己为他们分担一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能一下子毒倒这么多的人……”她在原地来回踱步,“而且毒倒的都是同一个队伍的……”
她突然想起了,父王的军营里都是分时间吃饭的,恰好被毒倒的这些将士都是第一批吃饭的。
“将强弩一队负责做饭的人给我带来!”她大声吩咐下去,声音引来了不少将士。
只见七横八竖躺在地上的那群将士里举起了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公……公主……我在这里……”
什么?就连负责做饭的都被下毒了?
突然连起来的线索一下子就断掉了,温沅头疼间想到了师傅给她的丹药。
摸着贴身携带的布袋,温沅深知不可以拿全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她将布袋举过头顶,“各位,我手里现在有高人炼制的丹药,但我并不能确定它是否可能解这种蛊毒,所以我想选一两个出来试药,有没有愿意……”
不等她说完话,不少士兵撑着身体爬起来,“我来,让我来……我没有老婆孩子,也没有父母要赡养,就算死了也没事,我来!”
“什么你来,我年纪轻,我来!”
“你年纪轻才更应该惜命,让我们这些老东西来!”
争执声不绝于耳,温沅此时深切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
她挑选了两个上没老下没小的中年男人,“那就你们两个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她正想说会上报朝廷将他们风光大葬,可还没等话说完二人就毫不犹豫地将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