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池岸至始至终冷眼瞧着眼前的事,未致一词,他是懒得说,这孩子得受些教训,这要他是睿王,非得一脚将君笙笛踢下城楼不可,如此的愚不可及,挡都挡不住,可睿王夫妇这么多年一惯都是谨小慎微、审时度势,怎么就生了这么俩缺心眼子的子女呢?难不成他们君家有这样的传承?总出这样纨绔子弟,都不长脑子?前有燕王兄死皮赖脸,胡搅蛮缠,后有睿王夫妇的这对子女,据传燕王兄膝下的君宁安也养成了个纨绔不堪的性子,还有都城里皇兄家的那个小八君景辰,都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主。
此事到此便告一段落,至少大家不会蠢到表面上再去提及此事,背地里大家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羽澈主动接过县令的活,给君池岸介绍起雍城关来,不过至始至终未向大家提及三年前火烧赤水那场战役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就让世人去猜吧!
天色渐晚,外出一天的众人都已满是疲惫,除了还有几个跃跃欲试想去参加晚上篝火宴会的人去了纳也镇外,其余的人都已回到了驿站休息。
戌时一刻,前去跟踪宁安俩人的侍卫已返回驿站,华金前来请示,君池岸示意来人进房禀告,华金便将人带进来后站到了一旁,来人跪在君池岸跟前报:“王爷,属下无能,跟丢了。”
“跟丢了?”君池岸坐在太师椅内右手轻抚左手的袖口,似是自言自语道,华戈可是数一数二的追踪高手,他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竟然跟丢了?
此时的华戈心里异常慌乱,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擅长追踪的他竟把人给跟丢了,还一点痕迹也找不到,这太丢人了,可以让王爷身边的另外几人笑话他很久了,但当时在觉跟丢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两个活生生的人,还骑着马,竟然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在跟丢的叉路口想找找蛛丝马迹,可惜什么也没找着,他正在怀疑自己眼花之际,现跟着那俩人的不止只有他,还有另外俩人,一人是殷家的暗卫,还有一人是跟在宿世子身旁的护卫,他躲在暗处,见两人也在那个叉路口呆住了,要不是他们,华戈都以为自己见着鬼了,那么诡异。
“是,那俩人打马出了雍城关进入了南疆地界,属下便使用轻追踪,骑马的俩人向北急驰,行至一处山林时,在北边岔路口俩人俩马凭空消失,属下找了许久,连半点痕迹都没有找着,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华戈如实禀告,自请受罚。
“哦?还有你跟丢了还找不到痕迹的人?这是遇上高手了?”君池岸不慌不忙的说道,半晌他再问:“还有什么异常吗?”
“属下还见着了殷家的暗卫和宿世子身边的护卫,一前一后的跟着那俩人,属下等在隐蔽处见他俩也愣在了那个路口。”华戈说道。
“呵,有趣!”君池岸扬了扬眉说道,殷玮海跟踪情有可原,没想到宿遇对这俩人也那么感兴趣,能让他们三家的人都给跟丢了,倒是有些本事了,羽澈这位友人可是真有点意思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去南疆的王庭凑热闹吗?而这俩人的方向竟不是去南疆的王庭,而是往北?不过俩人暂时对他起不了什么威胁,便说道:“下去吧,自己去华铁那领罚!”
“是!”华戈松了口气退下。
这边的宿遇听前去跟踪的人禀报在南疆北边跟丢了,且人是凭空消失的,心里起了那么一丝波动,但也没有纠结太久,而后他让侍卫退下,便熄了烛火休息。
只有殷玮海听到此事后当即飞鸽传书至父亲殷太师,将今日所生的事全数写信告知了他父亲,他相信父亲见到他的信后会有所行动,至于幼妹羲瑶是否前来雍城关,就看父亲和母亲的怎么劝了,他们俩老规劝总比他要周全,他是男子,有些事情不能说得过于直白,但母亲就不一样了,他是建议父亲将羲瑶送至雍城关来的,后面的事有父亲考虑他就不便过多插手了。
宁安和楼小五入南疆时就觉身后有人跟踪,俩人对了眼神后,故意往北边的林子里跑,用了障眼法将跟踪的几人丢在了身后,要是这几人当时有注意到他们跑的路线估计应该会有所警觉,都是在同一处转圈,只是障眼光误到了他们,宁安这些年在莫问处很用心学了这些阵法,平时几乎都用不到,没人跟踪过她,这次用上将那些人甩了她心里还是挺美的,没想到师父这阵法这么利害,等回去了再给师父泡杯茶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接近子时,宁安和楼小五才回渎山小镇的那个小院,此时莫问的房间内还燃着烛火,在寂静的夜里犹为突兀,宁安下马后跑到楼小五那拿了那包凉掉的烤羊排和那两罐茶提在手里,而后直接走到莫问的房门前啪啪啪地敲起了门:“师父,睡了没有?我给您带好吃的了。”
“就算睡了也被你吵醒了,大晚上的这样敲门。”鬼七把门打开,对着她说道。
“小师侄,要尊老!哪有这样对你师叔说话的,回头我告诉你师父,让他收拾你。”宁安呛鬼七,平时相处多了,她就这德性。
“师尊让你进去。”鬼七就差没翻白眼了,当年入林子时她可是叫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的鬼七哥哥,那时候多可爱,等她成了师尊弟子后便露出了她呲牙咧嘴的本性,霍霍了他还不够,连着谷里的一众师兄弟们,见到她都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