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不经意地将抬起手臂,环绕着搭在段语安的肩上,又准确地找到她原本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与她手指交叉在一起。
谢博成醉醺醺的双眼凝视着徐彬,眼底有一团宣示主权的火。
徐彬察觉到谢博成的不满,不再坚持,“行,你们路上小心。”
两部电梯同时到了楼层,段语安和徐彬点头道别,和谢博成进了与他们不同的一部。
地下停车场总是闷热又难闻,谢博成从电梯出来就一阵反胃,脸色苍白。
他这会儿头晕得更厉害,地板在他眼里也变得格外崎岖。
到达车跟前时,谢博成看错了地停车定位杆的位置,迈脚慢了一步,被绊得踉跄。
段语安见状立刻去扶他,可力气不够,还是让他撞在了车门上。
谢博成面露苦色,背微微弓起,双目闭上,突然感到一股软力向他袭来。
方才想要扶他的段语安被带进了他的怀里,头嗑在他胸前,闷哼一声。
谢博成下意识地虚环住了段语安的腰,后者身上有微微的烟酒味。
他突然想起晚上的事,心中不悦,强行和段语安换了个位置,把她挡在了自己和车门之间。
段语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抬眼时,谢博成已经倾身而下。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湿热的唇瓣贴在她的锁骨上方。
段语安不敢轻举妄动,微微仰着头,忍着脖子上被他头引来的瘙痒。
“干嘛啊”她轻声问。
谢博成语气像在撒娇,闷闷回答“吃醋。”
段语安一脸疑惑。
“你高中暗恋过的人,不会是徐彬吧”谢博成不愿抬头,“下午我看到你的笔记本上,有一页写了他名字的缩写。”
“小漂亮,你觉得他很好吗”
段语安懵了几秒,又仔细思索着谢博成的话,顿悟了他这几天究竟为何这么异常。
从上次在她房间问她是不是觉得徐彬很重要,到今天突然推掉和客户见面,跑来和她一起参加同学聚会还独自喝闷酒。
他这些行为,原来是以为她喜欢徐彬啊。
段语安哑然笑,解释说“高中时他对我确实不错,但是我只当他是朋友啊。”
她垂眸,将手放在谢博成脖子后面,“谢博成,谁会有你对我好啊。”
谢博成沉默很久,鼻尖在她皮肤上蹭了蹭,像只乞求主任怜悯的小狗,“那你为什么要在本子上写他的名字,我还以为我白对你好了。”
段语安否认说“我不记得我写过他的名字,也确定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在本子上写他的名字。”
“我不是说过吗,那个本子是记录对我来说有趣的事情的,谢博成,你怎么也不自信了对我来说有趣的事,除了和你一起经历的,哪儿可能有别的。”
她极度耐心地向他解释,谢博成的心结一点点解开。
原来都是误会。
他有些庆幸自己今晚喝醉,若不是酒精上头,或许他要一直郁闷下去,永远也不敢和她说这些。
谢博成意识模糊地在锁骨附近亲吻着,睫毛微微颤抖,一肚子心事。
他就是不自信。
他还是胆小鬼。
只在趁着喝醉,装疯卖傻地说真话,做想做的事。
附近的气氛有些暧昧,谢博成右手拥着段语安的腰,左手按在车门上,手背青筋暴起,配上他苍白的皮肤,莫名有种病欲感。
他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在不为人知的皮肤缝隙中贪恋着他渴求的温存。
段语安也屏气敛息,媚眼眯起,仰头靠在车上,控制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两人各怀心事,却默契地未去打破此刻的寂静。
地下车库,狭小的角落,旖旎的氛围。
晃眼看去,两人很像是醉后妄图宣泄情绪的背德者。
难捱爱欲,克制渴望,无声贴近。
“你不会还在做梦去豪门做金龟婿吧老徐,人家段语安和谢博成已经结婚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闯入,段语安和谢博成同时睁开眼,静静听着正靠近他们的脚步声。
“你懂什么,豪门联姻哪有真两相情悦的不过都是被父母逼得而已。段语安和谢博成若真的互相喜欢,为什么高中的时候不在一起”徐彬的声音响起,“再说了,高二时我和段语安关系就不错,要不是谢博成当初多事,说不定现在睡段语安身边的人就是我。”
“今晚谢博成为什么不让我问段语安暗恋的是谁,不就是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怕段语安说出来让他没面子吗高中我就看他不爽,装得彬彬有礼,其实不还是优越感满身。”
他大言不惭地和同伴吹嘘着,说出话低级恶心,谢博成怒从中来,直起身就要往声源处走。
段语安反应快他一步,手掌捧着他的后脑勺,猛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