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长究竟是不是骗子啊?”
“她会道术吧?”
“她不是骗子?马知县胆敢惹了神仙,日后如何收场?”
众人七嘴八舌,约略听来了些。他遭赌徒二人捆绑在山洞之中的时日里,甘道长究竟遇上什么事了?马知县又为何惹上了甘道长呢?
心中不会忘记,那晚,是他亲眼所见,甘道长施法,落山的日头打西边升起,可谓神奇旷绝。
正不解的时候,又一名瘦弱的年轻村人说话。“马知县将甘道长关入大牢,迟早会遭报应的。”
“啊!”石任意犹如遭猛雷一击,惊悚的一呼声。
太出乎意料,他怎敢相信?甘坤道究竟做了什么,马知县又为何将她关入大牢?
起身迅,他不言不语,呆呆的,只管向前行步,出了屋来,老农不知所措,遂跟随,直到,石任意心思凌乱恢复几分后,他瞧见老农憨憨的双眸盯着他。
“公子怎地了?快回去用午膳,有甚事一会再说。”
抱拳,躬腰,他施礼毕,便对老农辞行道:“晚辈不便久留,想起家中还有要事,这便告辞。老人家搭救之恩,永生难忘,他日,晚辈必来感恩。”
老农摇摇头。“我救你岂是要你报答我的?公子,你若真个急于归家,我也不拦你了,临行之前,我留了些煮熟的腱子肉,你带去家中受用吧!”
“哎呀呀!老人家不必客气,您留下吧!晚辈此番归去,不日会再来的。”
“这。。。。。也好,那我就留着待你归来的日子再享用。家中还有些地瓜,不值钱的东西,我取来,你带些回去。”
只能含笑摇头,感触颇深。老农转身之际,他不声不响,抱拳又次朝老农后背拜去,随即,一个转身,他亦急急归家了去。
家中大门紧锁,他真不知父亲可归来过,想去赌坊探问,突兀便记起那夜的遭逢令他心中忌讳。不成,甘道长所犯何事会开罪了马知县而入了大牢,他需再去县城一趟。
启开门锁,入了家中,不等自个身子恢复完全,他便备下褡裢,趁着下昼日高天明,寻个马车尽快去往县城。
刘大家门之前,虚弱无力的石任意赶来了,他敲门,屋中有人应话。“谁呀!”
听来熟识的妇人之声,石任意便回话。“姨母,是我啊!任意啊!”
屋中听音之人“啊!”了一声,随后是她脚步加快,门已启开。
绣娘圆睁杏目,再次见着自个的侄儿,她那珠泪便在眼眶之中打转,嘴角颤巍巍,没说话,却伸手就拉着任意的手臂带入家中。
刘大今个也在家中,他从庖屋出来亦瞧见了石任意。大呼一声。“哎呀!是小兄。。。。。。”想来,如今他算得上是石任意的姨父了,可不能再称呼他兄弟,赶紧改口。“任意你打哪来呀!可好找你数日,不见踪影。”
寻他数日?他们哪里去寻他?
绣娘拉他坐下,揩了揩眼泪补话道:“你父亲正四处寻你,不想你安然来了姨母家,一会就让你姨父托人去你家中报喜。”
石任意听音找到自个父亲,真乃极大之惊喜。“姨母,孩儿父亲现在何处,我才从家中赶来,父亲并不在家呀?”
“嘿嘿!你父亲除了家,就是赌坊,你说他不在家还能去哪?”刘大可没绣娘那般悲悲戚戚的,他倒怡悦的紧,瞧见石任意无碍,悬心可算落地了。
父亲在赌坊,他偏生不想去的地方?哎!只能心中暗自叹息,早知就去赌坊一趟。
“任意先坐会,你姨父我去找个骑马的,托他送信你家,让你父亲来这儿,咱们欢聚一堂。”笑容布满脸面,刘大便朝大门赶去。
看来,父亲并未遭遇不测,石任意便可放心,他如今担忧的是于瑶素的下落,还着甘坤道究竟为何下狱,想来,姨母定然知道些。
绣娘端来糕点,细细打量眼前的亲姨侄,瞧出了不妥。
“任意,你这是去了哪里,你这些时日不见,怎瘦了许多呀?”
逃不出姨母敏锐的双眸,他自知无法隐瞒。“姨母,我。。。。。。我遇上了歹人。”
“啊!”她大惊。“什么歹人,可曾为难你?”
“上苍眷顾,小命保住了。姨母,你不必担心孩儿我,今个孩儿有一件紧要的事想问问姨母可知?”
“什么事?你说。”
于是,石任意便问甘坤道为何入狱,现今如何,而绣娘将其所知尽数告知。
“不该呀!”他自言自语,一会又摇头。
“用些糕点吧!”
他哪有心思用糕点?心间拟度起来。
绣娘瞧他愣愣出神,便将十日之前,她本打算告知石任意,有关于瑶素下落的话。“任意,你可知于小姐的下落?”
她反倒问他,石任意缓过了几分神来。“孩儿不知啊!姨母可晓得她在于府否?”
绣娘汗帨揩了揩眼角,不无窘色地说:“谁知她去了哪呢?任意,姨母我从于府的下人婆子那打听过了,自打于小姐去你家中之后从未归去于府,她不声不响离开,姨母估摸着绝非好事呀!”
惊人的话一个接一个,石任意可乱了思绪,他担心的便是于瑶素可能遭逢了不测。“瑶素好端端的不该。。。。。。”
“此事蹊跷,任意,于府或许还以为他们的千金小姐仍在你家中,反正,你二人早已越过雷池,于瑶素在她父母二老面前过誓言,非你不嫁,且待你秋闱榜上有名之际便归去于府报请父母二老为你们做主,结为夫妇。这些都是于家下人婆子那听来的。任意,离放榜时日已不多了,于瑶素在你家中无端失迹,还有你继母---孙桂花,姨母我总觉着其间或有关联。”
看来,姨母与父亲已见过,父亲定然将继母失踪的消息告知了姨母和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