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呆呆望着他。“那。。。。。。那差人小兄弟您觉着会在哪?我去挖,就算将他整个石家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殷五娘的尸身。”
“前辈就算将整个石家掘地六尺也挖不到呀!”
“啊?这。。。。。。”
何重越走动两步,独个忖度,且不一言。
中年男子不甘心,还有一百两银子没到手。“差人小兄弟,您。。。。。。您说说看,石顶富究竟施了什么妖法,哪怕您知道些什么,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找出尸身,我都愿意为小兄弟出力。”
思绪被打断,何重越转身瞧了眼中年男子,他心下明白,中年男子求财,毕竟人家穷怕了,而石顶富老谋深算,恐怕当日早已瞧见中年男子打猎归来晚了,在门外佯装东张西望,就盼着中年男子偷窥,石顶富随意裹了个什么埋入地下,待中年男子离开之后便又挖出来。而,殷五娘若真是石顶富所杀,石顶富应该已将尸身埋在了旁处。
厉害!真真厉害!石顶富真乃奸邪歹人,不杀之,世间便多了一个祸害。
“前辈不必急于一时,若石顶富害人,必然会留有蛛丝马迹,成了,你随我来。”
何重越一声令下,那中年男子岂有不遵从之理,赶紧就跟上,他们不再执迷于院中乱挖一气,什么都没挖着,而是跟在何重越身后,去了石顶富的屋中。
熄灭了灯笼,取出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一支膏烛,微弱的灯光,但也能照出光色,在石顶富的屋中,何重越便四处寻找起来。
屋中布设倒也齐整,虽然、石顶富的婆娘---孙桂花失迹,但此刻何重越推测,石顶富已用心拾掇一番,要想找出些线索更加不易。
即便如此,何重越也不会放过留在石家这会的机会,他将膏烛递去中年男子手中,翻箱倒柜,折腾了许久,待确信仍无所获之后,无奈叹了口气。
“小兄弟,没见什么吧?”
摇摇头,何重越回道:“石顶富不是寻常人,前辈你我都小瞧了他。”
“啊?那。。。。。。那他会将殷五娘的尸身藏在何处?”这时,中年男子已无数日前的坚定,猜测不出什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何重越说出实话。
“哎哟!这个石顶富,奸猾的禽兽,最好被马知县关在大牢里关死才好。”
“气恼无用,只有寻出尸身,石顶富才会认罪!”
“小兄弟尽管吩咐,我一定陪你找到尸身为止,不然。。。。。。不然我。。。。。。受你钱财着实有愧!”
“几两银子而已,你已陪我数日,也出力了。”
“可。。。。。。”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何重越猜到他心思。“不用担心,区区几两银子我不会计较的。你方才说愿跟随我一道找出尸身为止?”
“那还有假?”
“也好,我一人之力绝难办成此事,好吧,你若肯跟随我左右,任我差遣,直到找出尸身,我便会守信,把你那一百两银子。”
“啊!”中年男子可谓喜出望外。抱拳,当即双膝跪地。“全凭小兄弟差遣,无论让小人做什么!”
何重越颔,心下更加坚定:石顶富,你就等着吧!我何重越不会放手的,定要找出你的罪证,让你承受那牢狱之苦,三年期限一到再取你狗命。
。。。。。。
天色光明,林鸟啾啾。石任意起身,今个奇了,甘坤道却好睡不起,他独自蹑手蹑脚去院中,确信没吵醒她,而后便是盥洗干净,虽不善爨炊,他也要为甘坤道亲手做早食。
今有大戏可看,石任意当然不好乱猜,估摸着马益辙已经知道她藏身便在此地。否则,昨夜,甘坤道也不会求请于尚书埋伏人马在茅屋四周。
当然,时辰尚早,就算马益辙整备人马,大抵不会过早赶到,一会用过早膳,自个再问甘坤道些话来。
然,正在他做早食的时候,甘坤道不声不响来到他身旁。
“好!石秀才就该学些爨炊的本事,日后居家过日子,也是个好手。”
居家过日子?他立时便想起了于瑶素,话说昨夜甘坤道对于尚书提及于瑶素就快归来,而他同于瑶素一番情爱,不知如何收场,可惜自个秋闱落榜了,于家还会准许他和于瑶素婚配吗?
想再多亦无益,自个的梦境已经让他不安生了,心中七上八下,好似对于瑶素真的生出几分厌恶,不错,自打白铁匠在他---石任意的姨母家说出于瑶素落胎的实情之后。
“前辈,晚辈日后的妻子究竟何人?”他眸光烂烂,就盯着甘坤道。
哪知道,甘坤道被他这般盯着,面色一红,转身便不搭理他,回去茅屋。
有因才有果,无端梦,而且还是同甘坤道同宿一处?她定然通晓一切,却又为何不实情告知?
粥糜煮好,盛满了碗,端去桌上,而后则取出雪里红和咸豇豆两道咸菜,蒸熟的馒头,这些粗茶淡饭就是甘坤道和石任意的早食。
“前辈,早膳已备,请出来受用。”
甘坤道步履轻飘飘,一闪眼的功夫,她已出了茅屋,来至院中,落座。
如此简陋的早食,石任意也就这点本事了。
甘坤道并无厌弃之神色,反倒拿起馒头,送入口中,夹起咸缸豆,脆蹦蹦的咬嚼起来。
石任意自知爨炊本事缺欠,谦逊说话。“前辈,晚辈不才,无法做出更好的早食,前辈受累,万请谅解。”
“呵呵!汝都一万个请贫道谅解了,贫道还能说什么呢?快吃吧!一会大戏就要开演了。”
“晚辈斗胆,求前辈万万告知,您昨日觐见于尚书,且安排人手埋伏在茅屋之外,莫非您所说的大戏就是要对付马知县?”
“既然你都猜到了,还万万个求问作甚?不错,马益辙就要带人来捉拿贫道。不妨实话跟你说,贫道并不怕他,不过。。。。。。不过为了你,贫道决心对付他。”
“道长您是说。。。。。。为了晚辈才觐见于尚书?才对付马益辙”石任意暂且不明就里。
她颔。“今日不对付他,来日他就要对付你了。石秀才你好意留我暂避风头,贫道我怎能不顾你呢?还要你跟着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