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这一刻的心情,实在是有点复杂,她愈看不懂宴辞了。
别的不说,他给了她这么多毒药,是打算让她把沈家人都给毒死么?
铜镜中的娇俏佳人,脸上却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来。
林晚意一边整理着那些药瓶,一边好奇问道:“茯苓,你可知道,今日为何宴都督会突然在听戏的时候火?”
林晚意记得茯苓的立场,就补了一句,“我想要多了解了解都督,不想以后的时候,说错话做错事,犯了他的忌讳。”
果然,茯苓听后开口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但都督好像莫名地厌恶负心汉。”
“厌恶负心汉?”
林晚意想起来,今日被叫停的那一出戏,唱的是十娘怒沉百宝箱,讲的就是杜十娘遇到了负心汉,心灰意冷,坠江而亡的故事。
宴辞年纪轻轻就成了宦臣,当然这一出不会生在他身上吧?莫非,是生在他上一辈人身上?
只是宴辞这人,从小就无父无母,谁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整个人好像就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所以有一些事情,也无从去考证。
算了,她还是不要过多去知道关于宴辞的事情。
知道得越多,弄不好就死得越快!
她还是想一想,接下来给沈家人,再下点什么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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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因为举办了一场热闹的生辰宴,而且七皇子又重新跟沈家来往甚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回。
沈愈白深夜酒醉打了正妻的事情,虽然暂时被压下,外边人不知道,但还是在府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万福堂内,沈老太太脸色难看地敲了敲拐杖,“愈白啊,你糊涂啊,好端端的,去打林氏做什么?”
沈愈白的脸色比沈老太太的更难看。
今日他醒来,现是在前院的寝房里,头疼难忍,想着应该是昨夜喝多了的缘故。
他只是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去了琉璃阁,但后来生什么,以及自己是怎么回的前院寝房,就不得而知。
根本不记得,自己为何打娆娆,人就被祖母喊来了万福堂。
今日本来是休沐,所以国公爷也在,虽然打正妻这件事,有点过分,但国公爷却在旁边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林氏一向能够隐忍,过段时间愈白去哄哄就好了。
对了,马上不就是乞巧节了么,愈白你带着林氏去街上逛逛,正好外边传言我们沈府对她不公,你们恩恩爱爱,这样也好堵一下幽幽之口。”
沈愈白连忙应了。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转眼乞巧节就到了,沈愈白这几日心情极好,因为宴辞那边终于松了口,让他进入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司直。
官职虽然不高,偶尔还要去地方复审疑难案件,但到底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权力。
沈愈白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琉璃阁,跟林晚意诚心道歉,说了要去过乞巧节的事情。
林晚意半垂眼,有点怀念地说道:“还记得去年乞巧节,我们还没有成婚,在街上遇到,你还送了我一盏兔子灯。”
沈愈白听后,也十分动容,“婠婠,都是我不对,都是我错了好吗?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林晚意转过头看着沈愈白,看到对方眼底浓郁的深情,她轻声说道:“沈愈白,若让我原谅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该如何?”
沈愈白刚要说,绝对不会再有一次,但看着林晚意眼底的决绝,也难受得不行。
他咬了咬牙说道:“如果再有一次,我任凭你处置!”
“不用处置你,你届时同我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