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姐儿请稍等。”沈确突然开口。
王书颜动作一滞,侧望向他,一脸不解。
沈确鼓足勇气问:“颜姐儿,这蛇,能不能卖给我?”
王书颜一怔:“你要来做甚?这蛇有毒,你不怕?”
沈确斟酌后道:“我母亲去岁摔伤后卧病已久,曾听李老说蝮蛇入药敷患处可得愈,所以想买来一试。”
王书颜一听,倒是意外,取蛇的动作一收,大方点头:“行,这条送你吧,你也不用给我钱,本来就是我沾了你的光。”
沈确听完,展颜朝她感激作揖:“多谢颜姐儿赠蛇。”
王书颜摆摆手,抄出镰刀砍竹再削几根细竹线,动作麻利的将十几条蛇的蛇嘴缝住,确保张不开嘴咬不了人。
再撕下一片薄竹片随便缠出一个可手提的篓状,简单粗暴的把蛇扔进去。
做完,她才看向头顶的果实,现是橘树,而且已经长满果实,个个温润饱满,看得她直眼馋得两眼放光。
王书颜直接把蛇篓扔一边,毫不文雅的上树,扯住树支,摘下橘子剥开就吃,顿觉暑气全消,甜得眉毛要掉。
这一番操作干脆利落得让还要努力拔蛇的沈确不能理解,却大受震撼。
但他还是有样学样的,削了一根细竹丝,忍住恶心把蛇嘴缝住,再颤颤巍巍的把蛇取下来,放进背袋里。
人家摘果子,他却是到另一处砍树枝,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这会儿倒不怎么害怕了。
王书颜一边吃橘子一边问:“你砍桂枝作甚?”
沈确动作一滞,问:“姑娘也懂药?”
王书颜在树上扔他几个橘子,点头:“略懂。”
沈确接过橘子,道了声谢后说出缘由:“去年冬天我母亲风寒,李老便开了这药,我娘一吃便好,这几日她风寒又起,所以想砍些药回去熬给她喝。”
王书颜点头,听到最后却蹙眉:“可现在是初夏,暑湿正盛,不可能是风寒,若是辩证错误,老人家年迈,吃了反而会吐血。”
这直白的话却惹得沈确面上不悦,一改方前的温言朝她愠怒道:“颜姐儿慎言,这方明明就是李大夫开的,怎么在你一个无知妇人的口中却成了毒药了?”
无知妇人?
王书颜眸色一寒,瞪得沈确后背一凉。
懒得和他扯,王书颜冷哼一声扔下一句:“爱信不信。”从树上跳下,便把蛇篓系腰间,抱起满满当当的两竹篓橘子走人。
见王书颜真的走了,沈确顿觉周遭毛毛的,看着眼前的桂枝树,犹豫斟酌后折断扔到布篓里,怕呆会又有毒蛇出来咬人,赶紧跟上。
沈确一路小跑跟上,喘着气喊道:“颜姐儿等等。”
他没料到颜姐儿的脾气这么难相处,一言不合就挂脸。
圣人诚不欺他: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王书颜理都不想理他,自顾自的把所有食物,草药全搬上竹巢。
为了防止侧翻散落,她砍下很多竹叶,把整个竹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打包成一个大大的竹叶包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