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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高嫁侯门春溪笛晓 > 第26頁(第1页)

第26頁(第1页)

然而甫一低頭,卻驀然睇見女人頸窩之下一縷嫩白深壑,以及那奇異軟和的觸感。她眼角妖冶的紅痣,因著女扮男裝而素顏的細膩肌膚,愈發的媚惑,櫻唇微抿,欲說還休。

呵,俗媚商女本色。

忽然不知道為何,卻想起她大半夜點的餐——兩個小女子,竟點一整隻荷葉蒸雞和烤野鴨,嗞嗞地冒油氣,難怪長肉。

隋雲瑾前日調查過姝黛背景,一個土生土長、剛退親的平江府茶葉商之女,前任未婚夫是江南道富嫡子,婚期臨近卻倏然退親。這般急將將進京,只怕是為了隨她那個姨母另攀高枝。

他對她並無多好印象,眼見著她沒露什麼不該露的——雖然他也搞不懂,她露不露跟他有何干係——隋雲瑾便騰地把手臂丟開,任由姝黛趔了一趄站穩。

眼睛掃看樓下的灰衣夥計,因不想被五王爺注意到,便乾脆將錯就錯道:「本官有調查相干人等的權利。」

姝黛一聽氣上了,又記起男人在酒樓里傲慢官威的審查,還有那盛氣凌人的一幕。

但念在他好歹幫自己擋了一幕的份上,算了,姝黛便說:「大人既有此等閒情雅致,不如棄了小女一枚無名小卒,先查查這座凌霄閣吧。一座清館裡何以有合歡、淫羊藿等烈藥合制的催-情-藥酒?還是你們朝中官員聚眾飲樂的,查我也是白查,不如換個角度找找線索。」

說罷,把剛才拾到的那枚朝廷配置玉佩摁到他心口。

宮絛上仍濃香酒味縈繞。

隋雲瑾扯至手中,敏感地嗅到一股淡澀香味,只他卻並不識藥。但看其上刻字,認出是從四品少府少監的玉佩,便問:「這些氣味你能分辨得出來?」

少府少監可有不少油水。

姝黛也瞄到字了,看他忽然這般謙虛請教,莫名解氣的同時又不樂意起來。偏故意說:「大人忘了懷疑過我的體香麼,我擅長調香,自然對氣味熟悉。對了,據說今夜十五,晚些時候還有額外的大節目,具體在何處,其餘的我就不知了。」

她官話中帶著吳儂軟語,自有幾分厲害的噎人勁兒。隋雲瑾曉得她在奚落自己,他過來本不為查她,不過利用來掩人耳目罷。

眼見樓下的灰衣夥計跟隨一名婆婦走去拐角,他便無心停留。

只轉頭看姝黛,沉斂眼睫淡道:「且收下,近日鄴京是非多,適齡女子過晚勿要徜留街市尋樂。」而後做出冷漠狀離開。

落在旁人眼裡,便像是他專程為她過來一趟。

姝黛氣息鬆弛,兩人不過短短几句話,莫名卻對峙緊促。

好在樓下的舞樂聲遮去,並未被人聽到。

江禹衍驚詫地反應過來,他也看到姝黛衣襟的變化了,尷尬問道:「小、小姐……你是個女子?」

溫蕾要氣哭了,好好一場局就被揭穿,還是慶綏侯府嫡世子應的場。聽家僕議論說,現下兩家結了暗梁,溫蕾看見他便油然心懼。但若是沒他出現,剛才黛兒表姐就該摔著了,還不算太可怕。

溫蕾呵斥道:「笨死你江老三,你才知道啊,從今往後我們絕交!」

姝黛亦涼涼附和:「絕交得好,喜歡姑娘可不是動用武力就有用的,江公子準備何時向我道歉?」

江禹衍窘迫:「誰說我喜歡她了,仗勢欺人的分明是溫老六……我可沒說喜歡她。」

溫蕾嘴角一酸,立時間恨天恨地起來:「瞎了眼的江禹衍,你睜大眼睛瞅瞅,這可是我江南的黛兒表姐!當年你還為了她打過架,你忘了?今日竟如此失禮。」

姝黛理順氣息,愈發悠然淡定:「哦,原來是不喜歡六妹妹呀,難怪出來喝花酒、品美人呢。六妹妹卻也別試探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江禹衍聽得焦急,眼瞧姝黛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年歲,怎得這般伶牙俐齒。

他驀地記起了姝黛是誰,當年她來京城時還是個小姑娘,江禹衍因為她是溫蕾的表姐,又聽到別人說要娶她做妾,這才幫忙打架的。

明白今天是又著了溫老六的道了,氣急之下忙口不擇言起來:「我當年打架,還不是為了幫你們出氣。更沒不喜歡阿蕾,只是讀書累了,跟二哥出來逛逛,哪裡想到就這都能撞上。你要道歉,我鄭重道歉好了,禹衍給黛兒姑娘陪不是。」

言罷端正揖一禮,急促離開。

阿蕾哦……

溫蕾臉燙紅,得意洋洋。知道他是這樣才來凌霄閣的,心裡變得舒坦了。

兩廂各在位置坐下,江禹川戲謔道:「三弟回回拿捏不了溫家小六,竟當眾又被算計了一把。那女扮男裝的姑娘是誰,怎的面生?」

江禹衍泄氣不已,坐回來後又把溫蕾恨得牙癢,沉聲回答:「是她母親娘家的表姑娘,才來京城做客的。」

這邊溫蕾氣鼓鼓攥擼著烤串道:「別理他了,我們自己玩我們的。」問姝黛說:「黛兒表姐怎識得隋世子,剛才得虧他攔了你一把?」

姝黛往下看,已經找不到隋雲瑾去哪了。說來她見他兩次,還不知他姓甚名誰,卻原來是個世子。

她便答說:「那日進城被他盤查過,懷疑我是採花大盜,六妹妹說可笑不?」一邊說,一眼瞪向絡雪,生怕她亂說話。

絡雪卻已然張開了口,忙不迭地泄憤起來:「還是在酒樓里呢,小姐都泡在浴缸里準備歇息了,他突然闖進門來,可沒把奴婢嚇到。還好小姐躲在水裡,什麼都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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