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臉色慘白,江一航搓搓他的手,捂了捂他的臉,急切的問道:「銘,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的,我真的沒事,沒事……」蕭銘搖搖頭嘴裡碎碎念著,然後抬眸看著眼前憂鬱深邃的眼睛,飛身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他,「一航,我害怕,他來了!」
「他?誰呀?」江一航見蕭銘的反常舉止更加擔心,他撫摸著蕭銘的背繼續問道:「你別怕,有我在,別怕……」
一路上,蕭銘坐在副駕駛瑟瑟發抖,江一航心裡特別焦急,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眼睛不自覺的飄向右邊,不停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
蕭銘被噩夢糾纏了一個晚上,睡夢中的他不停的喊叫,江一航怎麼叫他也叫不醒,只能心疼的緊緊抱著他吻著他。可第二天,蕭銘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不記得昨晚的夢,對昨晚發生的事都記憶模糊。江一航無比擔心,他給李蘭打了通電話,告知了蕭銘的狀況,李蘭分析可能是蕭銘的應激症犯了,並讓江一航早上有空到家裡取點藥帶給蕭銘。
今天雖然是聖誕節,但是早上還必須返校一次,基本就是對教室的打掃清潔以及老師對寒假作業的布置。
江一航吻著蕭銘的額頭把他放在校門口。
「你先去教室吧,我過一個小時就來。」說完便騎著摩托車一溜煙的消失在馬路盡頭。
蕭銘笑著跟他招了招手便走進校園,就這麼一剎那的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可迅轉身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想想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可巧在教學樓下碰到方小靖和陳垚,自從蕭銘不在寢室住之後,陳垚就搬到他們寢室和方小靖做個伴,這兩人成了連體嬰一般,除了上課,基本都黏在一起,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這兩人可能是好上了,知道有人有這個想法,方小靖和陳垚忍不住噁心的吐舌頭。
方小靖道:「哪個王八蛋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想我把今天早上的早餐全吐出來?」
陳垚道:「我昨晚吃的都能吐出來!」
方小靖斜眼殺:「你吐給我看試試!」
蕭銘丟給方小靖一塊抹布道:「吐什麼吐,趕緊給我幹活!早點弄好早點去遊樂場玩!」
「好呀好呀!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方小靖和陳垚歡呼雀躍,幹活度明顯加快,蕭銘被他倆逗樂了。
陳垚為了蹭遊樂場也是拼了,硬是要到他們班幫忙勞動,反正倒貼的勞動力,勞動委員沒意見,其他人更沒意見。
劉語熙和王倫卻互相丟粉筆玩,不但沒打掃,反而把教室弄的更髒了,勞動委員無奈的站在旁邊唉聲嘆氣的和蕭銘說:「大哥,你能管管你的小弟嗎?再這樣下去沒辦法打掃了。」
蕭銘道:「他們倆是江一航的小弟,不是我的。」
勞動委員道:「你跟江一航不是夫妻嘛?他的小弟不就是你的小弟。」
蕭銘:「……」
王倫飛手向劉語熙丟出一塊黑板擦,被蕭銘一掌接住,劉語熙把蕭銘當擋箭牌躲在他身後,還不停的對王倫做鬼臉,蕭銘被弄的一臉灰,頭髮都被粉筆灰染白了,周圍的同學們都笑死了,王倫和劉語熙看著蕭銘的囧樣也忍不住狂笑,忽然有個同學大喊:「蕭銘你手流血了!~」
「臥槽!」蕭銘馬上看自己的手,握著黑板擦翻翹的利角居然把手掌心劃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瞬間直流,止都止不住,滴滴答答的滴到了地上。
「哎喲喂趕緊去包紮一下,快快快!」方小靖衝過來抓住蕭銘的手大喊道。
「我沒事!小傷而已!」蕭銘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鮮血瞬間飛灑到四周,嚇得人群恐避之不急的四處逃竄。
劉語熙拉開方小靖擋在他們之間,取而代之的抓住蕭銘的手道:「大哥你別動!這麼深的口子必須消毒處理,萬一黑板擦有鏽跡,你還得打破傷風呢!別麻痹大意,去醫務室處理下吧!」
方小靖氣鼓鼓的看著面前的劉語熙,繞到蕭銘另一側,掏出紙巾壓在他的傷口上道:「銘哥走吧,我陪你去醫務室!」
「你去什麼去,我陪銘哥去,你趕緊搽你的玻璃去!」劉語熙說著把抹布重丟給方小靖,沒等對方反駁,拉著蕭銘出了教室。
方小靖張著嘴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氣呼呼的把抹布丟進水桶里,結果濺了一身水,最後只憋出一句話:「啊~~呀~~~氣死我了!!」
蕭銘狼狽的很,手上在冒血,臉上和衣服上都是粉筆灰,經過走廊時,同學們都笑著指指點點,還以為這位同學是不是打架了,他埋著頭躲進廁所,劉語熙跟了進去。
蕭銘先把粉筆灰清洗了一下,然後把手掌對著水沖了一會,傷口果然挺深,不過這點傷對於蕭銘來說就是小巫見大巫。
「你先回教室吧,我自己去醫務室。」蕭銘垂眸打開水龍頭繼續衝著傷口。
「不行啊,老大不在,我得看著你。」劉語熙想也沒想毫不避諱的說道。
對方話音剛落,蕭銘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寒光,整個人瞬間迸發出令人感到恐怖的氣場。
劉語熙頓時全身上下打了一個寒顫戰戰兢兢道:「銘,銘哥,那我先回教室了。」說著一溜煙的跑了。
蕭銘白了他一眼,繼續專心沖洗手心的傷口,最後舉起手端詳了一會自言自語道:「看來要縫針了。」說著朝醫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