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徵将查到的那些有关周夕悦的事都告诉了宋绥,并告知宋绥,他已经将所有证据交给宋淮。
“这事……要告诉兮兮吗?”许徵来找宋绥,主要是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路言兮,想着宋绥每天陪在路言兮身边,应该比他清楚路言兮的想法,比他清楚怎么做对路言兮更有利。
“不用,瞒着。”
宋绥听完许徵这些话,他没有太大反应,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事,又像是压根不关心。
“言言现在就靠一股气吊着,我不清楚这股气是因着什么,万一是……将这事告诉她,我怕吊着让她活下去的这股气也跟着没了。”
他盯着许徵,又认真地强调一遍:“瞒着。”
两人是坐在长椅上,宋绥放在腿上的手轻握成拳。
将他的紧张和害怕看在眼里,静默片刻,许徵说:“宋大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兮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推向宋淮?如果她是和你在一起,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是我把她推向宋淮,是她自己选的。”
这句话,宋绥说得很艰难。
“我很后悔。”他说。
像是说给许徵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很后悔,早知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是绑也会把言言绑在身边,谁也不允许靠近。宋淮要不是我亲弟弟,我早就弄死他了!”
即便没有弄死,宋绥和宋淮也已形同陌路,宋淮轰动全城的婚礼他都没有去参加,他甚至连宋家都已经有大半年不曾回去。
“他得到了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人却不知珍惜!明明小时候他身上没这么多毛病,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如果我当初不躲,盯着宋淮,守着言言,宋淮不会长歪,言言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他这是把宋淮长歪和兮兮受苦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许徵诧异看他。
宋家大少,天之骄子,天才医生,是无数人望其项背的存在,原该是恣意张扬自信洒脱的,却因他人的过错将自己困住。
许徵知道,宋绥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兮兮现在还在,不怎么看得出来,等兮兮坚持不住……离开了,宋绥就真的完了。
迟疑一下,许徵说:“宋大少,你对兮兮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作为兮兮的哥哥,我很感激你对她的付出,但……兮兮的情况我们心里都有数,还希望你能看开一些。”
宋绥抿唇瞥他一眼,没应声。
许徵轻叹,没有再劝。
“北城那边还有不少事,我不能多留,兮兮……就拜托宋大少多费心照顾了。”
北城那边事情多是真的,但许徵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他不多留,是因为他清楚路言兮其实并不想见他。
见到他,见到他们家里的人,兮兮总是愧疚又自责,她的情况本就不好,没必要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许徵离开后,宋绥一个人在长椅坐了很久。
他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前方大楼某个楼层的窗户,那是路言兮的病房,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抬起双手捂住脸,他垂着头将脸埋在手心好一会儿,等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他才起身回病房。
病房里,路言兮已经睡着。
宋绥帮她掖了掖被子,抬手帮她整理一下头,犹疑片刻,手落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坐在病床边靠着病床也闭上眼休息。……
宋绥帮她掖了掖被子,抬手帮她整理一下头,犹疑片刻,手落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坐在病床边靠着病床也闭上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