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秦渊一大清早便头疼的很,班御女和林贵妃各执一言,皇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她扶了扶额头,朝陛下说着:“陛下,这件事毕竟牵连到玉贵人,不如先让太医看看玉贵人腹中的龙胎如何,再派人找出宁露说的那位玉贵人宫里的宫女问个究竟吧。”
秦渊点头应下,皱着眉头喝下半盏已经凉了的茶。
旁边候着的太医点点头,上前为玉贵人把脉,这时候沈霁才终于有了可以说话的机会,她看着跪在殿内泣不成声的班玉雅,担忧道:“陛下,妾身相信玉雅绝不是这样的人,还请陛下明查此事。”
看着沈霁焦急为班玉雅求情的模样,秦渊顿时有些心疼。
事关她自己的安危和腹中胎儿,她先却想的是班御女这个她视为姐妹的人,而非是自己,实在是太过善良懂事了。
秦渊的语气和缓了几分,温声安抚她:“你放心,朕一定会仔细查个明白,不会轻易纵了任何人。”
第55章55。o55控棋
为沈霁把脉的太医细细查验过她的脉象,起身走到殿内,深深弯下腰:“启禀陛下,玉贵人如今还算正常,胎象流利,如盘走珠,并无大碍。”
“只是微臣方才观玉小主因班御女一事着急上火,才致胎气隐隐有些波动。母体和胎儿本事一体,若情绪波动,大喜大怒大悲,都会伤及胎儿,还望小主平复心情,为龙胎着想。”
听到自己腹中胎儿无恙,沈霁也松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胎气稳固说明她腹中的孩子无碍,便是这所谓的红花粉不曾用到她身上,并非是宁露所说的玉雅所为。
但她没事,同时也证明了不是林贵妃所为,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胎儿无恙,可她心中不详的预感却始终没有消失。
这事究竟是不是林贵妃做的,那她又为何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玉雅,难道仅仅因为玉雅如今有几分宠爱。
可若是论宠爱,季更衣和从前不曾有孕的6才人都要胜过玉雅些许,怎么不见林贵妃对付她们。
还是说,她想先处理掉玉雅,断了自己在宫里的助力?
局势混乱,沈霁的心思快转着,却始终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
她实在不明白,就算是要一石二鸟,也该是自己先有恙才轮得到玉雅,然而自己并未损耗半分,却是玉雅身陷囹圄。
这一局大费周章做下来,直到现在还没有定论,究竟是了为什么。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可眼下玉雅却陷入谋害她腹中皇嗣和污蔑林贵妃的罪名中不能抽身,已然岌岌可危。
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一手将玉雅从掖庭拉出来,走到今日的地步,她也答应过玉雅要一起走下去,又怎么能看着她身陷险境。
听见太医说玉贵人无碍,秦渊也松了口气,一直紧皱的眉宇舒缓了几分:“玉贵人无恙便是最好。”
“皇后方才说的不错,此次事件和你们这两个宫女脱不开干系,来人,去将找出宁露所说的宫女,再好好搜搜她身边之物,看看可有异样。”
听到这话,宁露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说:“陛下,是芸儿。”
秦渊冷淡睨她一眼,底下人即刻会意,这才下去。
沈霁听到芸儿的名字,登时更加心慌了。
芸儿自入渡玉轩以来,她就知道芸儿不简单,一直派人盯着她,可她也知道,芸儿其实什么都没做过。
如今这个时候提起芸儿,尽管她一直老实本分,可沈霁却知道,原来自己早已掉入了背后算计之人的陷阱里。
脊背突然升起一阵寒意,便是在这地龙极旺,温暖如春的凤仪宫,还是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千防万防,自以为聪慧,终究是这宫里老人棋高一着。
那芸儿,在这局里又做了什么?
凭林贵妃此人,绝对想不出这样精妙复杂的手法,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不会有这样深的心思。
那她背后出主意的人,会是宜妃吗?宜妃一直跟在林贵妃身边为她出谋划策,殚精竭虑,她又为何这样听林贵妃的话。
她为了林贵妃机关算尽,只是因为畏惧,亦或是因为母族吗?
可若真是宜妃,凭她之心机,这么多年里完全可以从林贵妃的控制下抽身,没有理由让自己一直屈居人下。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沈霁这才深深意识到何为深宫。
若无足够心智,便是身如棋子,稍有不慎就会掉入别人精心布置的局里,而她这一次,显然只看到了眼前第一层。
不出很久,芸儿被人从外头扭送到殿内,膝盖一踢便跪了下来。
“启禀陛下,这是在宫女芸儿身上现的东西。”
领头的太监将一个同样的牛皮纸包递到张浦手里,张浦亲手打开了,呈给太医查验。
太医又细细检验了一番,稽道:“回陛下,是和班御女手中那包一样的红花粉。”
班玉雅的膝盖一软,瘫到了凤仪宫华贵的地毯上。
皇后看着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开口问着芸儿:“芸儿,你这红花粉是怎么得来,你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得扯谎,不得有私,否则宫规如何处置,你比本宫清楚。”
芸儿髻凌乱,看着眼前的阵仗吓得不停哆嗦,匍匐在地上,颤巍巍说:“奴婢芸儿,是近两个月前进入渡玉轩伺候的,原本……原本是班御女让奴婢想法子进到渡玉轩里,还说将此物偷偷在玉贵人平素接触之物里,若是不够,再偷偷向她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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