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跳下馬走到火堆旁試了試草灰的溫度,用突厥語道:「他們剛離開不久,四周看看有沒有躲在這附近。」
耳畔有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沙子透過薄紗慢慢滲進來,流入鼻腔。
倏地腹部傳來一陣重壓,她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幾乎咬爛了嘴唇才拼命抑制住一躍而起的衝動。
腦中有嗡嗡聲響,渾身的血液也在沸騰。
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一隻手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馬蹄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驀地,一股大力將蘇枳從沙子下拽起,甫一呼入鮮空氣她便抑制不住的大口喘息,鼻腔中吸入的沙子讓她抑制不住的咳嗽。
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沖她搖了搖頭。
蘇枳死死抓著他的手腕,許久之後方才恢復了平靜。
「咳咳……」魏樅放開她的嘴,自己卻咳得更加撕心裂肺。
蘇枳趕忙湊過去本想替他順氣,卻被一口滾燙的鮮血驚在原地。
滾燙鮮血濺在她臉上,她倏地怔在原地,下一刻心如刀絞。
她慌亂地的拿袖子替他擦,可口中的鮮血卻越擦越多。
「別忙活了。」魏樅一把推開她,勾了勾唇角冷笑道:「都這時候了,何必再惺惺作態呢?」
蘇枳愣住,不知他在說什麼。
「是誰派你來我身邊的?大長公主?陛下?亦或是程大將軍?」他的話輕飄飄的卻似錐子一般,每一句都深深刺痛了她。
「我……」蘇枳的心底早已是兵荒馬亂,她甚至不知該如何來掩飾,也早已忘記了掩藏臉上的情緒。
魏樅身形晃了晃,以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半晌嗤笑道:「何必再裝呢?如果是苦肉計,我勸你還是算了。先前我同你虛與委蛇不過是瞧著你有幾分姿色,瞧了這麼久如今倒是乏味了。」
說罷,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便走,走了兩步又突然頓住腳步,背對著她冷笑:「實話告訴你,我從未失憶,從見你的第一面我便知曉你是細作。不過,每日瞧著你像跳樑小丑一般做戲,倒是有的緊。」
蘇枳呆愣在原地,腦子像是被人一刀劈開,久久不能反應。
眼見著那道兒身影踉踉蹌蹌幾欲倒下,她忽然拔足朝他奔去,雙手緊緊箍住他的腰身,臉頰貼著他寬闊的背脊,淒聲道:「縱然我用了些手段來到你的身邊,可我從未害過你。」
魏樅的身子一僵,眼底有複雜的情緒翻湧,低低的飲泣聲透過背脊傳入肺腑,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猛然收緊。
心底難言的痛楚甚至過了身體的疼痛,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只余疏離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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