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柳夫人。”秦若时嘴角噙着笑,双手放在腰边,朝她行了礼。
“听说这里的口脂比胭脂纸好用,给秦小姐准备一份。”柳夫人对店铺里面站着的元衡道。
“小的这就去准备。”元衡拿了三瓶口脂,并用纸折的小盒子装起来,另外里面还装了一个唇刷,他笑着拎过来,“咱们家的口脂不仅可以当作胭脂纸用,而且冬天还润唇,不拔干,柳夫人要不要试一下?”
“还有这效果?”柳夫人听着他的介绍问,她一到冬天嘴巴就起皮。
“对,我嘴上涂的就是咱们店里面主打的秋冬季口脂——干枯玫瑰,今天早上涂上的,您瞧瞧嘴巴一点也不干!”元衡秉承着‘想要产品卖的好,自己一定要试用’的理念,将使用效果展示给顾客。
并将她带到柜台处,柜台是按照秦若时的要求做的,梨花木镂空雕花配上透明玉石,将里面摆放的口脂衬得精致小巧。
柳夫人扫了一眼柜台里面的口脂颜色,淡淡道:“给我也来一套吧。”
左右三罐不过是一两银子,对她们这些官家夫人来说,算不得什么钱。
元衡麻利的帮她装口脂。
趁着这会闲工夫,柳夫人笑看着秦若时,“以前还真没瞧出来,你竟是个聪明伶俐的。”
面对柳夫人的话,秦若时并不在意,反而说道:“以前也没瞧出来,柳夫人竟也有几分泥性。”
“你一个小辈,怎能对我家夫人这般说话。”
“不许无礼。”柳夫人低声训斥。
元衡将东西给装好,笑着道:“秦小姐,柳夫人,咱们旁边有桌椅,逛这么久应该也累了,要不坐会,小的去给您沏杯茶?”
柳夫人示意丫鬟,丫鬟秒懂,忙递了碎银子过去,当作打赏。
正晌午,铺子里没什么人,元衡一走,就只剩她们两个人。
“我听说自那日后,柳家被各处打压。”秦若时先挑了口,她最近虽说一直忙着店铺里面的事情,可关于朝政上的,她也一直有关注。
“秦小姐若是来当柳如烟的说客,那大可不必。”柳夫人面色冷了下来,欲要起身。
下一刻便听到她说,“就算是说客,大夫人那么多儿女,也不应该轮到我这个不受宠的嫡长女吧?”更何况,那日她还冲撞了柳如烟。
柳夫人将手放在椅子上,“既不是说客,那你有什么目的?”
“柳夫人难道就不恨吗?你这些年在她身边伏地做小,努力做事,你家夫君只不过是得了个步步高升的官位,别的是两袖清风,无一物傍身,如今因为区区万两银子,秦家就开始疯狂打压柳家,别说,我一个秦家人都看不下去了。”
“恨与不恨,与你何干?”
秦若时对上柳夫人警惕的眸子,她轻笑,“柳夫人不必如此,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如果目标一致,那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京城中所传秦家嫡长女蠢笨,并非是真的。”虽说之前和秦家交好,可秦若时在秦府除了闯祸,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并没有惹得她注意。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柳夫人又何须介怀?”秦若时顿了顿,继续道:“我的那些传闻,不过是她为了抹黑我才有的。”
“我若是想在秦府活下去,只有扳倒她。”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合作?”柳夫人正视她。
“柳家如今外忧内患,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官场上的打压,而是缺银子吧?”秦若时不答反问,“原本赈灾款你们柳家能分到一杯羹,现如今这肥差被齐候家给揽去,你们那边断了‘粮’,赊的帐填不上,讨账的商人上门不要紧,可一旦上了门,柳家就彻底扶不上去了。”
柳夫人知道她分析的不错,眼下的燃眉之急的确是银钱。
“你能拿什么帮我?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这两天我会谴人每天送往柳家一千两银子,至于我想让你做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你在柳如烟最脆弱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
元衡再出来时,柳夫人已经走了。
他端着上好的毛尖,闻着那清香,砸了咂嘴,“哎,这好茶,可惜了。”
秦若时直接端了一杯,“有什么可惜的,她走了咱们刚好自己喝。”
“也对。”元衡听到这话,眼睛透着晶亮,旋即又想到什么,“小姐,咱们这若是搞贵妇休息的地方,是不是要装个珠帘,搞几个屏风?”
她们店铺卖的是口脂,已经摆满了柜子,但目前左右不过就这几件产品,剩余的空间还很大,他就自己做主打了一套喝茶的桌椅。
“你看着来。”
秦若时见有人过来,她起身离开。
下午人流量大,生意要比早上好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买了口脂的人觉得好用,推荐给了身边的人还是怎么,来买口脂的顾客络绎不绝。
元衡忙的不可开交,最后将还在收拾后院的伙计都叫过来了,还是忙到了天黑。
后院的伙计并不知道秦若时是这家店的老板,而每次秦若时过来,元衡也有意避开他。
他让伙计先回去,刚清点完账目,秦若时就进来了。
“人都走了?”秦若时见他门半关,不由得问道。
“嗯,咱们店已经打烊了。”元衡点点头,“目前还没有招到女工,小姐,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咱们生意如果一直这么红火,我一个人在前面是不够用的……”
“容我想想。”秦若时边说边将账本翻开,今天一共卖了三百五十一两七钱,除去成本,还余一百六十八两四钱。
这一天就净赚百余两银钱,秦若时震惊了。
她虽然预测了国民的消费力,但没想到这么给力!
她定的价格并不高,一来为了让大家都能消费得起,二来也是为了拉拢客量,等后面慢慢将品牌打出去,也就能越赚越多了。
至于那些‘高奢’,是后面留给达官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