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斯岸却听得更为沉默。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的声音并不高。
傅斯岸甚至正将他的小啾圈在怀里。
而也是这个距离,让傅斯岸所听到的声音更为清晰。
越是品质高的翡石,越能明显地摸出区别来——
这。
不就是当初那个流言的内容吗?
相比之下,少年的情绪却还如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他还道。
“真要说起来,这好像是我们家的一种遗传病,因为对翡石过敏,会完全不能碰。”
“好像我爷爷的弟弟,和我爸爸都是这种体质,”舒白秋说,“所以我爸爸才没有碰过玉雕,而是去学了画画。”
少年思索了一下,似乎在翻找久远的记忆。
“更早之前,好像舒雨巷
()的一些玉料就是这样获得的。但是如果反复过敏的话,会有风险,所以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没有再用这种方式测探过翡石了。”
“我爸爸更是从来没有碰过翡石和玉雕。”
……对翡石过敏。
甚至连这一点,也和当初的传言如此相似。
傅斯岸眉心蹙得更深,他精准地捕捉到了舒白秋说的那句“有风险”。
“除了过敏症状表现,还会有什么风险?”
舒白秋又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除了普遍的过敏红肿……还会短寿?”
少年那有些迟疑的嗓音还没说完,手腕就倏然被握紧了。
抱着他的傅斯岸猛地捏住了舒白秋的手:“那你——”
舒白秋愣了一下。
不仅是因为手腕的微痛和对方的追问。
在那一秒,他还感觉到了自己身后被惊起的心跳。
倏然的搏动一下一下。
清晰地砸在了舒白秋的脊椎上。
“我没有!”舒白秋忙摇头,“没事的,我不是这种情况。”
他安抚地拍了拍自己腕间的大掌,微微侧身,抬头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纤皙的指尖还搭在对方青筋突起的手背上。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过敏症状。”
——也对。
如果小啾真的过敏,家里也不会让他学玉雕。
傅斯岸意识到了自己的关心则乱。也是这时,他才察觉。
自己手上的力度似乎有些重。
傅斯岸松开了握着舒白秋腕骨的手掌。
他一眼便看见,那纤细的骨节上,印出了一抹颇为显眼的红痕。
是被他烙上的。
傅斯岸蹙眉,唇边却忽然一软。
是怀里的恋人仰起头来,亲了亲他。
“没事的。”
舒白秋又安抚地摸了摸先生的手,就像他很多次的夜晚睡前,帮对方摸触手掌一样。
他还道:“我真的不是这种情况,因为我不会过敏。而且,我能摸出有翡石,依据的更多应该是判断和经验。”
“纹裂、色泽、质地、砂藓,都能成为分辨原石玉料情况的依据。”
舒白秋简洁明了地解释了一点。
“加上我从小见得多,经验也会更丰富一些。”
显然,少年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家族遗传的特殊过敏症。
傅斯岸沉默听着,敛目握住了舒白秋搭握着他的温凉指尖。
他似乎并没有就此立刻将心绪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