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間的格局和之前的雅間有所不同,飯桌是梨花木製的四方桌,餐桌一旁的小圓桌上擺著茶具。
燒好的清泉水咕嘟咕嘟在冒著白氣。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拎起茶壺,將面前的兩個燙好的茶杯斟滿,一杯推到對面。
聽見動靜,他掀眼望去。
手頓了下,而後瞭然,「站在那裡做什麼,進來喝茶。」
溫漾瞧著江鐸,手捏緊背包帶子,喉嚨有幾分發緊,「我應該是走錯了。」
「你沒走錯。」江鐸抽出毛巾擦了擦手,聲音淡淡,「高松言應該是約了你和我。」
他進來時發現是小包間。
想法也跟溫漾一般,以為他單獨請客,無需要多麼大的地方。
直到服務員擺上來三套餐具。
還有門口那抹身影。
許是參加老同學的邀請,她的穿搭更加柔和,拋去職業裝後愈發清柔,那雙眼眸尤其清透明亮。
他忽的想到韓時說的「大殺四方」。
這樣的模樣大殺四方麼。
真的想像不出來。
溫漾邁步走進房間,屋內的茶香氣更甚。
江鐸抬手讓她坐到自己面前。
現在他的氣質愈發矜貴清冷,與少時的溫和待人不同,現在更是舉手投足間有種難以言喻的上位者氣場。
溫漾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沒辦法開口要求他。
任憑誰少時經歷過那種事後都沒有辦法再無拘無束地做富家公子哥兒了吧,更何況是江鐸。
那個曾經驕傲的少年。
江鐸說:「嘗嘗,收藏的大紅袍。」
紅色油潤透亮的茶湯擱置在白瓷茶杯中,清遠幽香,溫漾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唇齒留香。
她放下茶杯笑了下,「我不太懂茶,這個挺好喝的。」
江鐸勾唇,「覺得好喝就行。」
「聽韓時說,你那天做的不錯。」
溫漾抿了下唇,聲音很輕,「下周一還要再過去一趟,那邊還有點東西要收尾的,到時候你恐怕要親自去才行。」
江鐸點頭,「沒問題。」
房間內靜謐。
須臾,他再度抬起眸,對上她的眼睛,「韓時說,你要離開青江?」
溫漾抬手挽了下碎發,指尖微顫,「對。」
男人眉頭一挑,沒再繼續說話。
忽的包間門被人推開,高松言叉著腰進來,瞧見兩人坐在小茶几上品茶,眼鏡後的眸子微微眯了下,而後笑起來,「哎呀,沒想到你們兩個比我先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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