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捕快頭子將富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他冷汗測測,蔫眉搭眼,一副怕極了的模樣,嗤了一聲,又問:「昨日這飯店可是在賣一道炒菌菇?」
「您是說小炒時鮮?」他這樣問,富貴哪還不知是昨日那道菜出了問題,但又怕被拖去打板子,連慌也不敢撒,直接和盤托出,「那是聘的廚師的拿手菜。昨日過來的客人幾乎每桌都點了一道。」
「食材可還有剩?」
「沒,沒有了。」剩餘的食材方才都被富貴帶著人丟了。但時間匆忙,只是丟在泔水桶中,還未倒去外邊的臭水溝。他見那些捕快搜尋得極為認真,也不敢再隱瞞,小聲道:「剩的全丟進泔水桶中了。」
「去撈。」
不一會兒,下屬果然掏出些剩的菌菇,「帶回去給仵作檢驗。至於這些人,先帶回去關起來。」
富貴聽了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抱著捕快的膝蓋道:「官爺,饒命啊。我們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就算菜有問題,抓廚師便行了,抓我們做什麼?」
「呵。」捕快頭子見多了如富貴這般貪生怕死之輩,卻還是覺得鄙夷,「事情未查明之前,你們都是嫌犯,就連談老爺,也脫不了干係。」
他一揮手,「都帶回去。」剩下的捕快便不顧店中人的哭天搶地,上前將他們一一綁了帶回去。
而另一頭談豐府中,他本躺在床上聽著納的那位小妾可憐兮兮地告狀,忽然聽見外邊吵吵嚷嚷的,髮妻也在外邊尖著嗓子叫喊,忙竭力抬起頭,「外邊發生什麼了?」
「老爺,您別急,我去看看。」那小妾擦了擦眼淚,站起來開了門,還未瞧清外面發生了什麼,便見面前站著一位壯漢,「談豐可在裡邊?」
「官,官爺。」小妾瞧清了男人身上的制服,扒著門框嘴都說不利索,「老爺在裡面,您找老爺什麼事?」
「他攤上事了。」男人皺著眉,不顧小妾的驚叫聲,直接闖入房內,將令牌亮了出來,「談豐,和我們走一趟。」
「你做什麼?」談豐見那令牌警鈴大作,只以為自己僱人打了談錦的事被抖落出來了,「這其中定然有誤會。我教訓談錦那小子不過是長輩教訓晚輩,難不成他竟去官府告我?」
「有什麼事等大人審你時再說吧。」說完那捕快也不客氣,掀開被子便把談豐拖下了床。
談豐本就有傷,被他這一拖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他抬頭對上小妾驚懼的眼神,更覺恥辱,一手抓住小妾的腳踝,一手抓住門框,一副無論如何也不肯走的架勢。
「老,老爺。」那哥兒一抬頭對上捕快的眼神,腿都軟了,只想這人快些把談豐帶走,但偏偏自己的腳踝被談豐握著,掙扎間在談豐那張腫臉上踩了好幾腳,期期艾艾地道:「老爺,您快鬆手吧。」
談豐被踹得臉生疼,正欲破口大罵,那捕快卻忽然加了力氣,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手中自然便泄了力,被拖著一路走到了門口,竟生生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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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和捕快在一起吧,不然談豐出獄得拿小妾撒氣。反正我也愛吃這口,強壯正義糙攻和卑微yd受。主打一個床下憐惜,床上猛干,再來點dirtyta1k,我直接xp大爆發。
第36章
更深露重,木門響動的聲音在夜色中尤為明顯,坐在房中的人身子一頓,豎著耳朵來到門前。
「談少爺,您來啦。」薛樂披著外衫從房裡出來,「是來接夫郎回家?」
「嗯。」談錦點頭。忙了一天,已經確定那些病人不過是吃壞了肚子,和什麼傳染病之類的無關,個個領了藥便回去了。如今醫館重回冷清,沒理由還把青年留在這過夜,「有些晚了,元清睡了嗎?」
語畢,未等對面人回答,便聽「嘎吱」一聲響,談錦抬眼,就看見青年提著燈籠站在門邊,竟連大氅都已經披上了。他緩緩走近,對上薛樂瞭然一切的眼神,只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被人瞧出來了,手指不由攥緊了燈籠的握把,望向談錦,「我還沒睡。」
「醫館那邊都已解決了,我來接你回去。」談錦接過他手中的燈籠,摸到燈把上的餘溫,料想他不怎麼冷,放心了些。和薛樂打了聲招呼,便帶著青年出去。
車夫已經睡下了,但談錦想著趕馬車也不難,決定自己來趕馬車,扶著齊元清上車時,青年卻轉頭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騎馬過來的。」左右現在晚了,街上也沒人會看見他。男人抬手將燈籠掛在馬車前邊,瞧見青年還掀開車簾看著自己,燈籠的流光投在他眼中,是這暗黑天地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我還從未騎過馬。」齊元清低下頭,他說謊了。可他總覺得在這樣一個夜裡,一同騎馬回去要比一個坐在馬車裡另一個坐在馬車外要好些,「不能一起騎馬回去嗎?」
「馬只有一匹。」談錦說得是廢話,便是有兩匹,他也不放心青年獨騎。可同騎一批……他實在擔心自己的定力。
齊元清沒有答話,只是維持著掀開車簾的動作。談錦也不知怎得,像是怕他手酸,俯身幫他按著車簾,兩人挨得更近了。
「談錦。」青年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夜色。
「嗯?」談錦望進對方的眼,勾人魂魄的暗色漩渦一般,他幾乎要被蠱惑著再進一寸,卻又在理智的訓誡下慌忙移開眼,他確實沒辦法拒絕青年,「你想騎馬,我們就騎馬。」左右不過是一刻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