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做什麼?」
「今天是vip回饋日,我過來視察一下。」
「vip回饋日?」齊元清雖然聽不太懂,但vip三個字還是聽清楚了,他放下手中的勺子,一時間品嘗的心情也沒有了,「你還有別的vip?」說好的在從前的世界從未娶親也沒有過喜歡的人呢?難不成竟然是騙他的?
「店裡自然有很多vip客戶,外面大廳里全都是啊。」談錦察覺到青年忽然低落下來的情緒,有些莫名,「怎麼了?」
齊元清本還在傷心難過,聽見他說外面大廳全是,便覺出不對來,「vip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店中消費滿一定金額的客人。」
原來是客人,不是愛人!齊元清頗幽怨地看了談錦一眼,那時怎麼不同他說實話,害得他如今險些出醜,他重拿起勺子,憤憤地挖了一勺奶油塞進嘴裡,「你快去吧,我在這等你。」
眼見著他伸出一截嫩紅的舌,舔去了唇邊的白。談錦的眸色深了深,「好。」他轉身往門邊走,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如果有奇奇怪怪的人衝進來,你不要理,直接去找劉秘書,她就在外邊守著。要是有別的事也可以找她。」
「好。」
「……如果要脫衣服或者穿衣服不能找她。」談錦深深地望了青年一眼,「這種情況要找我。」
「哦。」他不說齊元清也不會找旁人來替自己穿脫衣物的,「你放心去吧。」
「行,我很快回來。」談錦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卻不知他剛出了門,家裡那位「奇奇怪怪」的老太太已經聞訊趕到了。
「小劉啊。」老太太握著秘書的胳膊,「談錦昨晚帶回家的人就在裡邊?」
劉秘書遲疑著點了點頭,忍不住為自家boss解釋道:「對方也是男人,或許只是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老太太擺擺手,「談錦從不帶朋友回家過夜。」她看出秘書的為難,便道:「放心,我不是老古董了,他願意喜歡就喜歡唄,啥樣的都行,我就是好奇。」說這,她便推開門。
「哎呦,我的天吶。」老太太隔著門縫往裡看了一眼,倒抽了口氣,「這怎麼長得跟明星似的?」她站在門前將滿頭銀髮理得整整齊齊,這才進了屋。
她見人安安靜靜的,雖說長得好看,性格卻不張揚,心裡頭愈發滿意,「你叫什麼名字?」
齊元清站起身,他還記著談錦不讓他和奇奇怪怪的人說話的囑託,但眼前這老太太……「您是談錦的奶奶?」
「你怎麼知道?」老太太撫掌道:「他給你看過我的照片?」沒想到她的大孫子私底下還能常常念著他。
青年完全是猜的,但此刻也沒解釋,順著老人的話點頭,又說:「奶奶,我叫齊元清。」
「名字也好聽。」她似是早有準備般從隨身的包里掏出紙筆,「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寫給我,改天我找個算命先生給你算一卦。」
「好。」對方是談錦的奶奶,齊元清沒有不配合的道理,便握著那支有些奇怪的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呦,還是繁體字呢。」老太太拿著紙左看右看,「你字寫得真好,大學學的書法專業吧?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當書法老師之類的,你瞧著就有那氣質。」
齊元清生怕自己說了什麼她要不滿意,便胡亂地點了點頭,將談錦給他送來的小蛋糕往老太太身邊遞了遞,「您吃。」
「你這孩子,真懂事。」老太太極欣慰,又道:「我高血壓高血糖,忌口,吃不了。」她小心地望了大門一眼,將手中寫了青年生辰八字的紙放進包里,沒忍住摸了摸青年的臉,「乖乖,等會談錦回來了,你可別告訴他奶奶來過。」
「好。」青年點頭,目送著老太太一陣風似的又走了。
又隔了許久,談錦方才回來,「是不是等急了?」
齊元清搖了搖頭,問他:「你忙完了?」
「嗯。我們回去吧。」
……
齊元清初來乍到,對許多都奇,談錦帶著他在外邊玩了一整天,等青年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方才把人領回去。
躺在床上,青年很快便墜入沉沉夢鄉,腰間一如既往地橫亘著一條手臂,有人在用指尖撥弄他的睫毛,他甩了甩頭想繼續睡,卻忽然聽見耳邊有人道:「元清,太陽都曬屁股了。」
他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已經日光大盛,連巳時都快過了。
「談錦……」他望了望四周,皆是熟悉的陳設,「我夢見——」
「好像不是夢呢。」談錦罕見地打斷了他的話,「原來我們從前見過。」彼時,青年離開之後,他的記憶似乎也一同被封鎖了,直到今日,他才想起那時的一切。
*
「大師,您看看,這八字合不合適?」
「合適,只是……他們本該在兩年後遇見。」
「兩年後?」老太太理了理耳後的銀髮,「提前遇見了不是好事嘛。」
大師笑了笑,「這樣的姻緣,我竟還從未見過。施主,此二人間的羈絆已然跨越俗世輪迴,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透露的。」
「大師,您就說是好還是不好吧。」老太太捂著胸口,「您要是不說,我可要當場發病了。」
「……好。」又豈止是好。
他們間的紅線盤根錯節,交互纏繞,即便身處不同的時空,也終將相遇相知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