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小丁四撓了撓頭,突然看見黃大夫正從遠處擠過來,「黃大夫!」他迎了上去。從前他沒錢看病買藥全靠黃大夫好心治療,他是非常感謝黃大夫的。
「小丁四。」黃大夫氣喘吁吁的,「快,帶我去見談少爺!」
「談少爺今晨被縣令派人請去衙門了。」小丁四扶著黃大夫往酒樓中走,一樓大廳已經座無虛席了,他便將黃大夫扶到後廚坐著,「您找談少爺什麼事?」
黃大夫一拍膝蓋,他昨日原本想著回鄉下給齊夫郎複診,看看恢復得如何,卻不料家中根本沒有住人的痕跡,等他找到那混帳侄兒當面對峙,那個逆子打死不認,咬死說齊夫郎一定是不願給他添麻煩先走一步。
但齊夫郎做事妥帖,即便是先走一步,也定會留下字詞交代,怎會一聲不吭就離開。他又是擔心又是愧疚,一番盤算後決定來找談錦想想辦法。這幾日談錦將談宅讓給流民住,每天早晨還分發免費面點的事他已經有所耳聞,再想到兩人最後見面時談錦的做派,或許這位混帳少爺是真的轉了性了,他說不定會想辦法找到齊元清。
「請去衙門做什麼?」黃大夫大驚,莫非談少爺惹上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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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紋身:古時候紋身手法不是這樣的,做了很大的藝術加工。事實上也沒有遇熱顯現的紋身燃料,都是傳說。
我是後媽,竟然這樣對待齊齊。我錯惹,但這真的是篇。小虐怡情,大家懂的。這個紋身完全便宜談錦了,你小子是有福了,還不趕緊來救老婆!(預計三章之內救出老婆)
我寫這章的時候覺得最虐的一點就是齊元清痛的時候嘴裡一個可念的名字都沒有。我真哭了,被自己虐死。
我消失沒更的這幾天……在小號完結了3字的兒童文學,然後在這個號完結了一本自攻自受。還順便把存稿箱裡的獸世的開頭修了三遍。我真的為了申簽開了好多坑,說句債台高築也不為過(手動點菸)但坑都會填的。這篇目前是連載文中我最喜歡的一篇,因為大綱理得很順,而且齊齊完全長在我xp上了。
第1o章
衙門。
門口的兩座石獅子莊嚴肅穆,談錦被人帶著進去時心中還在直犯嘀咕。他自穿越來後一沒作奸,二沒犯科,怎得會平白被請來衙門喝茶?難不成又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
待坐定,一位身穿玄色常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自然便是縣令宋聲。宋聲年紀不大,來花溪城任職堪堪兩年,但為人算是清正廉明,斷案也是雷霆手段,頗受城中百姓愛戴。又因其樣貌不凡,城中許多女子哥兒都對其芳心暗許。
談錦起身作揖行禮,宋聲抬了抬手,袍角一掀坐到了主位上。底下的侍女端了茶上來,宋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悠悠道:「聽說談少爺最近收留了許多城外的流民入府居住。」
「正是。寒舍簡陋,但房間稍有空餘。我見流民苦狀,心生憐憫,便請他們來談府暫居。」談錦並不會天真地認為宋聲請自己來喝茶是為了給自己頒發個好人好事獎章,定然還有其他目的。
宋聲聽著這番滴水不漏的回覆後笑了笑,將茶盞放在紅木矮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家中人來人往,談少爺的夫郎不會覺得不便嗎?」
談錦愣了愣,按永朝律法,若是夫郎逃婚,丈夫報官,是一定要將逃婚的夫郎抓回來的,但他並未報官,宋聲怎麼會過問這個?
「縣令大人,家中夫郎回京省親,兩日前便已離開了。」談錦不動聲色地回道。
「一同回去的還有誰?」宋縣令不緊不慢地問道。
「自然是跟了一位平日裡一直侍奉夫郎的小廝。不知縣令大人為何要過問家中私事?」難道是齊元清被多管閒事的人看見然後報了官,還是說他京中的家人不願接納他?可這才過了兩日,即便日夜兼程,此時定然也沒有抵京。
縣令未答話,對著站在一旁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便從後方的內室中帶出一人,雖然那人形容狼狽,但談錦還是一眼認出來是安市。
「安市?你怎麼會在這?」若是安市在這兒,齊元清又在何處,難不成真被當成逃婚的盪夫捉起來了?「縣令大人,我想其中定有什麼誤會。」談錦道,「夫郎回京探親之事,事先都是與我商量過的。」
年輕的縣令卻冷哼了一聲,對安市道:「你來說。」
安市看了看縣令,又看了看談錦,他自然知道哥兒婚內逃婚是不貞不義之舉,索性順著談錦的話,半真半假地道:「原本經談少爺同意,公子是要回京省親的。卻沒想到談少爺為了還賭債,明面上說要送公子去省親,實則——」少年沒忍住啜泣了一聲,因而更顯得供詞逼真,「實則談少爺竟將公子賣去……煙,煙柳之地。」語畢,廳內一片寂靜,只聞得少年情意深重的啜泣聲。
談錦張了張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他站起身,不小心撞翻了茶盞,茶水順著矮桌滴在鞋面上,仍就渾然不覺,「你說元清現在在哪?」兩天,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談錦簡直不敢想像青年這兩天經歷了什麼。他身體那麼弱,心氣又高,如果真去了那種地方,如何吃得消?
談錦幾乎是完全忘了要為自己辯駁,想到青年的苦境一顆心如架在火上炙烤,先前的冷靜也沒了。直直望向安市,「在哪家?」原主常年混跡於花溪城的秦樓楚館,談錦自然也是張口就來,「是曲乾樓還是勾欄殿?」這兩家是花溪城最大的兩家男色服務場所,以青年的美貌程度,若是要贖,恐怕是天價。但青年是他法定的夫郎,要是由官府出面,自然會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