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
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平淡如水的诉说,声音低沉但有力。
前面半段,是一个父亲对生活流水账般的叙述,看似毫无重点,可既有生活困苦的挣扎,也有对妻女慈爱的喜悦。
后半段镜头一转,所有人才意识到,这是一位儿子在读父亲的日记。
他将父亲那语言平实的记录,叫作散文诗。
两位主角。
两种视角。
许多歌词极尽辞藻华丽试图营造的画面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这首歌里被展现了出来,而且让所有人都身临其境。
此时此刻。
现场观众、屏幕前的网民,心里都有一个角落,被轻轻扎了一下。
未必有多疼。
未必有多代入。
但就是被牢牢吸引住了,完全忘了其他。
而舞台上,画面中,蒙面歌手再次开唱。
这一回,所有人都不再是音乐开始前的漫不经心,而是聚精会神甚是有些急切的,等待着他将这首诗吟诵下去。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
离开了人间
儿子穿着白衬衫
跑进了校园
可是他最近有点孤单
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儿子已是真正的男子汉
有個可爱的姑娘和他成了家
但愿他们不要活得如此艰难……”
歌声至此,父亲的散文诗已跨过了十个年度。
这十年光阴,在歌声中被抹去痕迹。
但在所有人的心里,却具象无比。
那是父辈们双脚丈量走过的道路,是每一个人骑着父亲的大马,听着父亲的吆喝,看他得意,看他失意,真真切切无比清晰走过的漫长岁月。
作为儿子,作为女儿。
没有一个人能不动容。
包括台上的歌手。
歌声至此,平静的叙述戛然而止,儿子的歉疚和悔恨,却达到了伤痛难忍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