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瀾淵想起牛醫生暗示的話,尋思自己之前做攝政王時,享受盡了眾星拱月般的萬千寵愛。
如今,他也確實不該利用蕭致泛濫的好意,過度消費對方能給自己帶來的各種便利。
善良的人應該被尊重。
鶴瀾淵尋了個合適的藉口,與對方說有些累想先睡了。
蕭致隱約感到自己的熱臉貼了冷屁股,尷尬地撓撓頭,一嘴的大方道,「那我先回家再繼續修煉幾天,下個星期咱們有機會再見。」
而後依依不捨從鶴瀾淵家走出來,失魂落魄地坐進車內,趴在方向盤仿佛一隻被趕出家門的大狗,濕潤著一雙黑亮的眼眸,一直緊盯在屬於那個人家的窗戶上。
燈影搖曳。
鶴瀾淵並沒有像他之前所提到的,有點累想要睡了。
燈光一直亮到了晚上十點鐘。
蕭致嘴裡嘀咕,「鶴小受是個騙子。」
結果燈光驟然熄滅。
蕭致心底驀得踏實許多,而後說,「我是個大蠢蛋。」
懶洋洋地趴在方向盤間,準備悄無聲息地溜回家去。
哪知一閃眼的功夫,視野間快劃來了另外一輛漆黑無比的卡宴,優質的車輪碾壓凹凸不平的路面,發出輕乎其輕的聲響。
蕭致的車子距離樓前較遠的車位,隱藏在殘破的角落裡不甚顯眼。
倒是卡宴的車牌號十分醒目。
狗比祁焰!!
蕭致一瞬間便瞧出車主是誰,一雙大手緊捏在方向盤間不斷收緊,眼底湧出發酸的恨意。
鶴瀾淵絕對是很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不盛裝艷抹,不自降身份,無論是衣褲的搭配,或者塞在心口側兜的紅絲巾帕,瞧起來攜帶幾分天生的翩翩如玉。
蕭致心裡扭曲得疼了幾下,尤其是鶴瀾淵登上車之後,卡宴乘著夜色揚長而去。
連喉管內都像是堵塞起一整團棉絮,窒得他喘不了一點鮮的氣。
還敢說自己與祁焰沒什麼糾葛?!!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完全是為了趕走我,好去會他的情郎嘛!
。。。。。。
蕭致的頭猛地往方向盤中央一撞。
我真是個大白痴!
想起鶴瀾淵手裡多出來的錢,想到他大著肚子也不肯說是誰種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