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壯人膽。
程豪剛想一把推開壓著他的何思齊,下一刻嘴唇就被人堵上了。他被何思齊這一瘋狂舉動嚇得手腳冰涼,整個人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連酒都醒了不少。
何思齊這人平時看著不顯山露水,但力氣卻出奇地大,此刻死死按著他的肩膀,饒是程豪也動彈不得。
何思齊吻他吻得毫無章法,用牙齒不斷磕碰著他的嘴唇,還咬他,逼得程豪牙關微微一松,空蕩的口腔就被何思齊鑽了空子。
「你。。。。。你媽的。。。。。。唔。。。。。。」
程豪被他親得頭暈目眩,四肢也因為酒勁酸軟無力,被迫承受著何思齊狂亂的侵犯。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何思齊才喘著粗氣鬆開了兩眼發直的程豪,把他扶了起來。
程豪還沉浸在震撼中半天沒反應過來,好不容易雙眼對上焦,看清何思齊那張討人厭的臉時,程豪想都沒想,抬手「啪」的給了他一巴掌。
媽的,老子可是直男!
第48章
程豪女神過生日的那天恰好也是冬綏生日。不過沒有那麼戲劇性,兩人很平常地一起回家,期間冬綏還給冬寧打了個電話,用的夏安手機。
「嘿寶貝兒子,最近過得怎麼樣啊?」冬寧輕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冬綏喊了聲「爸」,又交代了一下近況。聽得冬寧讚不絕口:「不愧是我兒子,這麼努力這麼優秀。」
「。。。。。。。」冬綏懷疑他到底聽了沒有。
兩人倒沒說多久,因為還沒說兩句冬寧就急著要掛電話,只叮囑他放月假的時候記得回家。
「哦。」冬綏癟著嘴把電話還給夏安,悶悶不樂地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子。
夏安沉默地摸了摸冬綏的小腦瓜。
冬綏抬頭看他:「今天是我生日。」
他的眼睛圓圓的,隱隱閃爍著漂亮的水光,眉頭也簇擁起,看著讓人心碎又難過,一臉委屈樣。
「我知道。」夏安見不得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想盡方法逗他開心:「你夏哥怎麼可能會忘呢?」
冬綏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夏安神秘一笑:「你夏哥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冬綏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不那麼好,於是他有些生氣地扭過頭去不看他。
「我爸都不知道。」
路邊開著一家蛋糕店,暖黃的燈光投射到路邊,看起來很溫暖。夏安停在蛋糕店外,微笑著看冬綏。
冬綏走了半天沒聽到動靜,於是納悶地回頭,正好對上夏安含笑的眼眸。
「其實我今天很想抽菸。」夏安說,對他招了招手,讓冬綏回來。
「因為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夏安牽著冬綏往蛋糕店裡走。乾淨明亮的柜子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蛋糕,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香氣。
冬綏怔松地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發什麼呆呢。」夏安挑了個樣式精巧的水果蛋糕讓店員包起來,付款之後便提著蛋糕走出了蛋糕店。
初春的晚風還有些涼,吹得人遍體生寒。冬綏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快步跟上了夏安。
一路上夏安都沒說話,他走得很快,冬綏要小跑著才能趕上他。他很想開口安慰夏安,想抱一抱他,撫順他支棱的頭髮,就像以前夏安安慰他一樣。
可是他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今天夏安沒有騎自行車,兩人要走很久才能走回去,回家的路上有一片墓園,夏安走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
「我媽去世的時候,沒有葬在這裡。」夏安挑了一處台階坐下,把蛋糕放在一邊,從兜里摸出煙盒。
冬綏也挨著他坐下,看著他用打火機點燃煙,夾在指間,卻沒有遞送到嘴邊。
其實他不喜歡別人抽菸,煙味很嗆。
夏安也很少在他面前抽菸,大多時候都躲在陽台上,抽完之後吹好一會兒風才進來。
他輕輕靠著夏安,抱了抱他。
「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抱我。」夏安把菸頭叼在嘴裡,笑著斜睨他。
冬綏把臉埋進他的衣衫里,聲音很悶:「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開心。」
「我也沒有難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再難過的事情也該放下了。只是我還是有些事情想不痛。」夏安垂眸看他,用指尖蹭了蹭他的睫羽。
「我有時候在想,造化弄人這件事確實有些道理。比如說我的媽媽在這一天離開我,於是上天又讓我遇見了你。」夏安笑了笑,他把燃盡的菸頭扔進一旁的垃圾箱,提著蛋糕起身。
「她去世之後,我沒有去祭奠過她一次,那個男人不許我見她。後來我已經忘記她的模樣了,但是她很溫柔,在那個冰冷的家裡,只有她對我好。」夏安邊走邊說,語氣很淡,仿佛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後來她因為抑鬱症自殺,死的時候沒有人告訴我。直到她的屍體火化送入陵園之後我才知道消息。我想去看她,於是那個男人把我關進了家裡,時時讓人監督著我,不許我亂跑。沒過多久家裡又來了個女人,第二年那個女人又懷了孩子,那個男人很高興,越來越不喜歡我。我老是頂撞他,惹怒他,最後他把我送到這兒來讀書,再也沒管過我。」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這些話我都對你說過,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因為沒人願意聽我說這些很無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