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看揭幕战了。”阿什拉夫躺在柔软的床上,发出感叹。
对于明天晚上的比赛,塞缪尔也非常期待。随着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脑中就像是被安了一个屏蔽器,他能清楚地讲出每年金球奖的得主,却不能说出他们得奖的原因。简单来说,比赛结果在他脑中消失了。
比如他能想起2022年的金球奖得主是他的卡里姆叔叔,但他完全想不起本泽马得奖是因为皇马拿到欧冠,还是法国队拿到世界杯,或者两者皆有,或者两者全无。
所以这次比赛对塞缪尔来说也是全新的,他要挑一件最整齐的格子球衣,去给莫德里奇加油。
阿什拉夫转头看见自己的小室友蹲在箱子前翻找球衣,塞缪尔的行李箱一直有一面没有打开,现在终于露出真颜。
各种颜色的球衣,从克罗地亚的红白格子球衣到德国队的白色球衣,塞缪尔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他的箱子里像是装下了本届世界杯所有参赛球队的衣服。
“没有那么多啦。”
塞缪尔很谦虚,也就一半国家队的球衣吧。
床上的球衣垒成了一座小山,阿什拉夫却在里面发现了华点。红白格子的裙摆露出冰山一角,阿什拉夫顺着裙摆一抽,一条漂亮的格子连衣裙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抖了抖裙子,在塞缪尔身上比划了一下,很好,还是男孩能穿的尺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很正常,喜欢裙子没什么的。双腿不受约束,多好。”
阿什拉夫发现自己意外看到了男孩的癖好,疯狂为塞缪尔找补。很多伟大的球星都有不为人知的爱好,塞缪尔只是喜欢穿裙子,既不违法又不影响踢球。他必须尊重祝福自己的小伙伴。
“你喜欢裙子吗?我这里还有一条,卢卡爸爸当时寄过来的,可好看了。”
塞缪尔在阿什拉夫的震惊中,又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套装。还是克罗地亚传统的红白格子,一件短袖和一条短裙。
上梁不正下梁歪是真的,莫德里奇居然送塞缪尔这种东西,阿什拉夫拿起下装翻来覆去仔细观察,这真的是一条裙子。难道魔笛本人也喜欢?他难以想象皇马的中场大师穿着格子短裙的样子。
这些格子裙都是在莫德里奇送的特产包裹里面找到的,卢卡说当时顺手就买了,他本想带来送给克罗地亚的小球迷的,没想到现在派上大用场。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塞缪尔看着阿什拉夫对这条短裙爱不释手,他决定发展阿什拉夫成为克罗地亚的球迷。
“确实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男孩穿上也会很好看的。”为了不伤害少年的自尊心,阿什拉夫硬着头皮夸赞。
“裙子就送你了。”这次塞缪尔似乎听懂了阿什拉夫的言外之意。
“不用了,我不合适,这么好的裙子你留着自己穿吧。”阿什拉夫连忙摆手,他赶忙将裙子塞到塞缪尔手中。
“合适的,这个腰是松紧款,你一定能穿。”怕阿什拉夫不信,塞缪尔接过短裙后特地比划了一下。
阿什拉夫在萨米的注视下,故作欣喜地将裙子仔细收起来。很快,他就会知道,装模作样的喜欢只会害人害己。
临近分化的青少年在性别角色转换上,容易产生自我同一感混乱,具体表现为强烈地追求成为自己期望分化的性别。和Alpha在易感期筑巢一个道理,等到分化结束,这种混乱就能自然结束。不过,阿什拉夫的分化临界期来得也太早了点,他还没满16岁呢。
塞缪尔仔细回忆自己学过的知识,阿什拉夫这种表现是强烈希望自己分化成一个Omega,在职业球员里有这种倾向的球员真是少之又少。
塞缪尔听着旁边阿什拉夫均匀的呼吸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自己认识的那些Omega球员,因为性别的原因经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苦难。他的爸爸卢卡、托尼都是性别的受害者。
在他还年幼时,他无数次祈祷,如果世界上没有这种性别的差异该多好。
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18岁那天能够分化成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
现在,在他眼前,他的小伙伴却主动希望分化成Omega。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勇气,绝对不能让性别成为他们踢球的障碍。
他想自己必须为朋友做点什么,萨米打开手机在自己的通讯录里翻来翻去,最终他决定拜托马塞洛的妻子帮他在巴西找一名化妆师,明天他要帮助阿什拉夫在世界杯看台完美亮相。
就让他的朋友在分化临界期做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