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说,利落地从冰柜中取出早就冻好的威士忌冰块,用刨刀刷刷刮成细碎冰沙。
冰沙渐渐在高脚杯中堆叠出一个小尖。蒋星手腕微转,削好一颗黄桃切碎洒在冰沙上。
看着我削完皮瘦一半的苹果陷入沉思
所以星崽现实是做什么的啊,怎么感觉啥都会
村通网了吧,星崽以前是帝星研究院的
前面别骗人,明明是削水果联盟狗头
蒋星把沙冰推到客人面前,变戏法一样插上把银质小勺,勺柄上有蛇的浮雕。
“谢谢。”
今天是工作日,镇子里的居民都去周边农场里头帮忙了,这会儿四点半了还没有第二个客人进来。
蒋星也不愁店里生意好坏,收拾好刀具便坐到客人对面“怎么称呼您呀”
客人并不去动刨冰,手倒是整个贴在杯壁,大概是冰终于让他情绪提高,他说
“温翎。”
谁知那位调酒师竟然瞪圆了眼,又惊又喜道“学长,真的是你”
蒋星双手撑在下巴上,凑到跟前去瞧他,双眼明亮,“你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
温翎掀起一点眼皮,大方审视着蒋星的面容,声音平板“当然。”
两年前学校的晚会上,这位蒋星学弟,就凭着一歌轻而易举地俘获所有人的心。
现场所有人都为他嘶吼尖叫,差点把礼堂掀翻。
而蒋星却只是略有些局促地握着话筒,笑容干净。
温翎恰逢毕业,自然也去了,因为主席身份而有幸独享正对着蒋星的排雅座。
与周围的狂乱兴奋相比,他抱臂仰,冷静得像个局外人。而在他眼中,蒋星也更像是某种令人疯狂的东西,轻而易举就可以夺走人心。
温翎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蒋星,在希望镇的酒吧里。
他眯着眼,因为光影的原因,瞳孔似乎有瞬间的抽长,变成属于另一种冰冷生物的眼睛。
蒋星恍然不觉,仍然语轻快地回忆着从前在学校里的事,“学长毕业以后,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都没人搞联谊了。”
蒋星“学长还记得和外校的那次游泳比赛吗”
温翎擦去杯壁的水珠,在双手上抹开。
“记得。”
“我是决赛的裁判你一下水就跟他们所谓的鲨鱼拉开近一个身位赛程过半领先了半分钟,那人直接浮起来退赛了。”
蒋星兴奋地说着,莹白的脸颊上也透出微粉,“学长怎么来希望镇了”
温翎随口道“我是摄影师,来采风。”
他不给蒋星询问下去的机会,反问道“你呢,为什么在这。”
“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呀。”蒋星笑说,“虽说从小就出去读书,但我对希望镇感情很深。”
他言辞恳切,神情怀念不似作伪。
温翎淡淡应了句,不知道信了几分。
蒋星注意到冰沙顶端仍是一个小尖,杯子里丝毫没有融化后的水渍,“学长试试味道。”
他偏开一点视线,有痣的指节无意识地蹭着脸颊,似乎是又期待又害羞的模样。
就在此时,酒吧大门被粗鲁推开,一个震天响的声音比人影还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