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挂断电话后,就回到了示教室。
一群实习生看到方子业的满面春风,也有胆子大的人开始起哄:“方老师,是女朋友的电话么?”
“您现在都是住院总,难道师母还要查岗啊?”
方子业本科毕业了不过五年,但如今回头来看这一群二十二三岁的大四实习生,胆子比他们当年要大得多。
以前方子业实习的时候,哪里敢和带教老师开玩笑?
oo后可能接触面和世界观就是与9o后相差挺大。
方子业就对着胆子大的人一指:“来来来,你懂得多,那就由你来先讲,你从这个病例里面,到底看出来了什么,又有哪些搞不懂的问题?”
“别动,说的就是你,我看你的观察力挺强的,你说吧?我现在给了你机会说,你怎么又不说了呢?”方子业指着胆子大的男生。
对方稚气未脱,未经过临床毒打的他,还很单纯。
被方子业揪住了后,他倒也没有很胆怯,只是声音降低了足足八个调,一板一眼地根据自己的理解,将方子业给他们拆析的骨折病例重复了一遍。
方子业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大概对这些实习生对于骨科的理论深度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们的知识储备,就只是一个骨科爱好者,如果有意从事骨科的话,专精地再去找一些书读,肯定能够快地达到硕士研究生水平。
但如今的他们,志向未定,对骨科的理解也仅限于外科学第九版的骨科版块。
方子业便道:“说得很不错!”
“虽然第九版外科学的骨科版块比较精简,但里面陈述出来的理论、名词解释,基本括约了我们骨科所有的重要内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进入到骨科学版块时,有一个总纲,就是骨折版块,其中第一句,就是关于骨折的名词解释。”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帮我们复习一下?什么是骨折?”方子业继续循循善诱道。
这些内容很基础,但方子业能和他们讲的就是这些,不然的话,与他们说骨折分型,或者说某种骨折分型的治疗方式,这不是扯了么?
现在方子业要对他们教学的不是骨科的专科内容,而是以病例为向导,让他们知道骨折的大体情况,如果能够诱惑一两个人对骨科感兴趣的话,那自是最好的。
汉市大学医学部里,还是有一些比较优秀的天才的。
比如手有一位比方子业年龄更大的师姐叫陈硕,与陈果就只有一字之差,可两人的成就却是相差得稍微有点大的。
陈果固然很优秀,在整个大外科都属于‘天才’级别。
可还是那句话,天才与天才之间的差距,能让人绝望!
陈硕是药学出身,年龄比方子业仅仅大了两岁——
然而,陈硕在本科毕业之后,就去了华国科学院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年仅二十八岁,就成了博导,研究员!
迄今为止,她先后在国际顶级学术期刊《nature》上表过2篇论文,并先后被《自然通讯》和《细胞现》等国际权威刊物表重要论文。
毕竟《nature》是一份含金量极高的期刊,能在上面投稿,对于任何一名研究人员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这份履历的厚度,莫说是陈果没办法和她相提并论了,即便是现在的方子业,也稍微有一丢丢的差距。
当然,这个差距说的是纯粹的学术领域成就,不谈专业成就!
这样的教学课程,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方子业从病例出,回到了课本,给众人表疑问的机会和时间,也给了他们讨论的地方。
方子业在进行一顿专业知识的轰炸之后,又将众人拧了出来:“以上我们探讨的内容,再往前稍微走几步,就是骨科非常专业的内容了。”
“它会更有魅力,也可能是更加枯燥的。”
“当然,如果各位同学以后从事其他专业的话,就没有必要了解得那么深入了。”
“如果有同学对骨科的专业内容比较感兴趣的话,可以私下里再和我探讨,我会很乐意给各位解答这些问题。”
方子业看着众人,心态逐渐平和:“学习就是这样,就应该以兴趣为导向,只有你自己真正感兴趣,你才能学得进去,也才能进行深入的研究。”
“固然,我相信各位同学的资质都比你们的方老师更好,毕竟能够考上汉市大学的,那学习能力比我肯定要好很多了。”
“我也就不强行给你们灌输什么理论知识和理念,只希望今天的病例拆析,可以帮到各位同学那么一丢丢,或者是对你们的成长有一丝丝的助益,就非常开心了。”
“没有助益也没关系,学习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学习方法也是多变的,你们都会找到独属于自己的学习方法,寻找到最合适的学习锚点。”
不过,方子业这么说完之后,之前那位胆子最大的同学就又开口了:
“方老师,您这么说,就属于是太过于谦虚了哈。”
“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在上外科学大课的时候,很多老师都特意把你的照片放在了ppt里面,作为优秀学长的典型。”
“我想一下啊,出现了至少有五次还是六次!”
方子业闻言一愣:“啊?有这回事吗?之前的同学也没告诉我啊?”
“都有谁啊?”
“普外科的钱忠教授,普外科的吴勇教授,泌尿外科的王教授,骨科的杜新展教授,都提过你呀!”
那位胆子大的同学所以就搓了搓鼻子:“所以,方老师,您这一次的谦虚画饼并不成功。”
“一般人要和你比资质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这位同学说完,又有一个个子中等的男生转动着右手上的笔,很好奇且小声问:“方老师,您的学术和您的专业操作,到底谁更牛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