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使她肺腑胀痛,头疼得也好似要炸开,眼前更是出现了细细密密的黑点,蚕食着她的视野。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前世,要沉溺在濒死的绝望中。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门突然被大力破开!
耳边传来利刃破空的声音,一柄短刀划过顾谨之的手背,迫使他卸下力气。
但他的反应也极快,立刻将司南珺拉了起来,扣住咽喉锁死在怀里,与闯入的人对峙。
“公输珩,你擅自带兵杀进我府中,是要造反不成?!”他怒喝。
门口的人一身黑色劲装,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形,墨发一丝不苟地束于冠中,凌厉深邃的五官便完全显露在外。
配上那一身的肃杀之气,所到之处,无一不被他的气势所压迫。
“放开她。”低沉的声音满含威严。
顾谨之还是怵他的,可堂堂皇家嫡子,又怎能于众人面前失了气势?
于是手指更加用力,几乎要嵌进司南珺的肉里。
“自她嫁与本王,她的生死便由本王做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来插手本王夫妻之间的争端?!”
公输珩眼中愈加深沉,犹如化不开的夜色,要将冒犯者无情吞没。
“放开!”他低声威胁。
“本王若是执意不放呢?你难道还敢对本王下手?”
话音刚落,公输珩的长刀便已脱手,朝着顾谨之的方向掷来。
后者大惊,挪步想躲,刀尖却只偏移分毫,从心口转移到了肩膀。
公输珩即刻闪身到了近前,救下司南珺,又一手握住刀柄,将他扎穿钉在门框上。
行云流水一套动作,不过只在瞬息之间。
几乎无人反应过来,或是无人敢相信,无人敢上前。
定南侯公输珩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能带领三十万军击退百万强敌,如今就能使朝堂皇室忌惮敬畏。
更何况他还是先帝曾钦定的储君,若非当年率兵在外,他才该是这皇位的继承者。
“反了!你公输珩当真是要反了!”顾谨之在药效与屈辱下气得发抖。
公输珩却不为所动,长刀更往里碾动血肉。
“本侯的兵早已撤离,不曾踏入王府一步,谈何造反?”他冷声问。
顾谨之一愣,难以置信他竟是孤身一人杀进自己府中,连这柄长刀,都是他从自己府中护卫手里抢的。
而就在二人对峙之时,司南珺轻咳一声,软倒在了公输珩的怀里。
“阿珺?!”
公输珩眼中浮现几分慌乱,顾不得替她报复,立刻将人抱起。
“你要将本王的王妃带到哪去!”顾谨之扬声怒喝。
公输珩冷冷瞥他一眼,那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要将眼前的人刺穿。
“自今日起,她与你再无关系。你不如仔细想想,要如何为此事谢罪!”
说罢撞开还想拦他的阮秋芙,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谨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外面聚集的看客也不少。
他此时却心急如焚,刚一出府便破开人群,便翻身上马,给众人留下一路飞扬的尘灰。
他不敢想,若是司南珺真有什么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