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点头:“出事后我让人盯着南安王府和二房,二房这边没有动静,但是堂兄去见过南安王世子。”
“只是现在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只能静观其变。南安王世子一个铜板没捞到,又成了京中笑柄,肯定不会放过二房,我们且等着看吧。”
沈寒月做事一向周全,沈庭羽知道了妹妹有所准备,心里放松不少,不由又想起她和镇国公的婚事。
“虽说女子要高嫁,你这嫁的太高了些,以后若是受什么委屈可怎么办?”
沈庭羽有些愁,觉得自己压力更大了,他什么时候能爬到镇国公头上给妹妹做主啊!
沈寒月也不知道婚后该怎么办,只是现在看着顾卿人还算不错,她自己不是个蠢笨的,只要顾卿能一碗水端平,她凭自己的本事就可以过得很好。
知道哥哥心里压力大,她半开玩笑道:“哥哥不要妄自菲薄嘛!万一哥哥将来高中状元,出入内阁,封侯拜相了呢!”
她用手比划着:“拳打镇国公,脚踩南安王!”
沈庭羽被她夸张的表演逗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嫁了人可不能这样。”
镇国公府是勋贵之家,规矩森严,那个老夫人又不是省油的灯,被人抓到把柄不好。
沈寒月点头,她也是有美女包袱的好吧,要不是为了逗哥哥开心,才不会这样卖痴呢!
大房这边其乐融融,二房那边气氛却不太好。
一家人吃过了饭,二老爷照例去书房看书,沈庭川和沈见月一起去了钱氏房中。
一进房间,沈见月便急不可待的问沈庭川:“哥哥,南安王府怎么说?”
房中没有了外人,沈庭川一贯温和的脸上露出几分戾气:“能怎么说?世子觉得是我们害他丢了面子,又得罪了镇国公府,说我们沈家耍着他南安王府玩儿呢!”
南安王和世子两人都是败家子,王府早就被掏空了,如今负债累累,他们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提出跟南安王府合作。
他们以权势强娶沈寒月,二房联合沈氏族中给大房施压,让大房同意送人给钱消灾,等世子玩腻了,随手将沈寒月弄死给二房扫除障碍。
可惜中途出了变故,沈寒月攀上了镇国公!
“那镇国公真承诺了要娶沈寒月?”
沈庭川不太相信,镇国公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娶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
他眼中狠光闪过,难不成是为了借助沈寒月的身份谋夺沈家家业?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镇国公娶沈寒月的理由。
若是单纯看上她的美貌,娶回去做个姨娘妾室就是了,不用给出正妻之位邀买人心。
提起这事儿,钱氏也是一阵心烦:“当日在门口的丫鬟们是这么说的,镇国公开口就问大房那个老不死的喊伯父,姿态做的极低,至于后面进了大房以后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虽说明面上看二房是做官的,身份更高,但是二房仰着大房鼻息生活,下人们也不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清楚的很,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没能在大房安插进人手。
沈见月可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自己的婚事:“那我和南安王府二公子的婚事呢?”
沈寒月那个贱人除不掉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嫁进王府的机缘她可只有这一个,错过了就没了!
沈庭川原本就心中不快,听到沈见月这没眼色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沈家的女儿,差别怎么这么大?
沈寒月十四岁已经自己经营十几家铺子了,将那些人精似的老掌柜们哄的团团转,自己这个妹妹十五了还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一个闺阁女子,整日里将嫁人挂在嘴边,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沈见月娇生惯养的,被哥哥一通呵斥,毫不畏惧的开口反驳:“我不知道礼义廉耻,你知道?是你答应我的,让我嫁进王府的,自己做不到,还来怪别人!”
她说完,红着眼眶气的转身跑出了房间。
钱氏见两人起了争执,骂哪个都不对,又怕女儿气怒之下冲出去生什么意外,正要追出去,被沈庭川拦住。
“母亲,你那里有多少私房钱?”
钱氏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庭川无奈:“南安王世子狮子大开口,让我们拿出十万两银票,不然就将我们跟他合作的事情传扬出去。”
南安王世子是个荤素不忌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可二房是要名声的,且不说父亲是官身,他以后也是要科举入仕的。若是联合外人算计大房的事情穿出去,父亲的官不用做了,他们一家也要被赶出沈家。
沈寒月是大房的命根子,动了她,大伯父会跟他们拼命的。
钱氏脸上乍红乍白:“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
他们住在府里,吃喝花用,衣衫饰,都是大房那边给钱,沈家店铺遍布京城各个行业,从来都是记账,只有那点月例银子,一家人全存下来也不过几千两银子啊!
钱氏从自己的箱笼里拿出一个小红木盒子,将里面的银票全都拿出来:“我这里只有三千五百多两。”
沈庭川脸色绿。
外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二房背靠着大房占了多少便宜,其实除了平日里的一些花用,每月月例也就几两银子而已。看见个什么心爱物件都要深思熟虑好久舍不得买,处处看沈寒月的脸色过活,这样的日子,他早就过腻歪了。
“你那些不用的饰,都拿过来给我吧,我拿去卖了也能换些银钱,这差的太多了!”
沈庭川语气中带了几分责怪,母亲平时不出门,各项花钱的地方府里都包揽了,这么多年才攒下来这么一点钱。
他常在外行走,身上的东西卖了容易被人觉,只能让母亲受一些委屈了。
钱氏一阵肉疼,她素日里骂大房苛待她,那是气话啊,她的饰都是京中最好的铺子最新款,哪一件她都舍不得。
沈庭川见她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烦:“母亲,你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过是一些饰而已,以后拿到了沈家大房的家产,京中饰不是随便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