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冬晴领命出去,沈寒月问顾卿:“这荔枝有问题吗?”
顾卿摇头:“荔枝没问题,是人有问题。”
小姑娘才刚嫁过来,他每日里都宿在梧桐院,敢克扣她东西的,除了他闲不住的老母亲,他想不到其他人。
果然,冬晴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对着顾卿说话语气都带了几分怨怪之意。
“前院的小丫头们说宫中送来了两筐。”
国公府一共就五个主子,整整两大筐共百十斤的荔枝,只分给她们家小姐半篮子?
这是欺负她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其中门道呢!
沈寒月脸上的表情不变,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
她拿着手里银叉子,叉了一块切好的桃子塞进嘴里,夏日里的水果那么多,沈寒月原本并不是非要吃荔枝不可。只是该是她的东西,她愿意送人也好,扔也好,放着烂掉也好,都轮不到别人替她做主。
沈寒月:“去将前院的李管事叫来。”
她看过府中人员名单,这位李管事负责前院采买和国公府人情往来,宫中赏赐也会先由他来经手。
顾卿有意让小姑娘立威,并不准备插手此事,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了,觉着味道不错,又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沈寒月轻哼了一声:“你先去内间躲躲。”
这样一尊大佛坐在这儿能看出什么?让他藏一藏,才能瞧出这些管事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李管事来得倒很快,一进门便赔着笑行礼:“见过夫人。”
沈寒月也不叫起,任由他跪着:“宫中送来多少荔枝?”
李管事一听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心中暗暗叫苦,又有几分不服,老夫人和夫人斗法,可怜了他们这些底下的人。
可他是前院的管事,不归后宅管束,别说是在国公府中人人见了他给三分面子,出了国公府也是叫得出名号的,如今跪在一个刚过门几天的小姑娘面前被人指着鼻子质问,让他面上实在臊得慌。
“回夫人,宫中送来整一百斤。”
这是遵循去年定例送的,随便一问便知道了,做不得假。
沈寒月将手中的银叉子往桌面上一掷,出“叮”的一声脆响。
房中寂静,惊的李管事心头一跳。
从前听说过这位小国公夫人经商手段了得,将铺子里的管事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很是不屑,今日瞧着,确实有几分气势,只是想吓唬他,还是嫩了些。
他继续道:“去年的定例,国公爷三十斤,老国公夫人三十斤,二爷和府中大小姐每人二十斤,恰好分完。”
沈寒月嗤笑一声:“李管事的意思是,我这个国公夫人是多余的?能匀出这么点给我,我该感恩戴德,谢谢李管事,是吗?”
不敬主母的罪名他可担不起,李管事俯叩头喊冤:“夫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其他几个主子的份例小的不敢擅动啊!”
“老夫人和二爷都喜爱荔枝,大小姐也喜欢荔枝冰山,宫中的荔枝一送过来,几位主子就派人来领了,小的只是个做奴才的,哪里拗得过主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