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最后,眼里已凛然尽是杀意。
事已至此,楚楚知道贺时霆不可能坐视晋王害死皇帝,只好支持他的决定。
“霆哥哥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乖乖待在这的,昨日我们出京,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时间也找不到这里。我和小宝宝都在这里,等你来接我们。”
“好乖。”贺时霆没有时间再拖延了,他喂楚楚喝了几勺姜汁奶,哄她自己好好吃饭,便跨马自京郊往皇城飞驰。
偌大的皇宫异常平静,并没有因皇帝病重,或是因晋王被封太子而起任何波澜。
兴德宫内更是安静,皇帝病重,御医俱都聚在侧殿,而晋王则守在皇帝寝殿外,副孝子模样。
除此之外,兴德宫中只有几个宫人来来去去,连皇后和慧妃都不在此处。
贺时霆进宫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路顺畅地到了兴德宫。
他步伐沉毅,深邃俊朗的面庞宁肃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如入鞘的利刃,不似以往锋芒毕露,浑身威仪却令人望之生畏。
“臣贺时霆参见太子。”
晋王颇有几分意外,没料到贺时霆能这样恭敬地对自己行礼。
他被贺时霆压制许久,难得有机会见贺时霆向自己低头,素来温和的唇角高扬。
贺时霆没等到晋王免自己的礼,也不在意,自己站直了,转身往皇帝的寝殿内走去。
如此目中无人
晋王成为太子之后,脸上隐隐的骄矜之色顿时僵住,“贺侯止步,父皇病体未愈,需要静养。”
“是么”贺时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晋王眼,淡漠的眼中似含深意,又似乎不含任何意味,“今日怎么没瞧见丁公公”
晋王眼中出现刹那的闪烁,“丁公公在侧殿与御医商讨药方。”
贺时霆凤眸微眯,凌厉的光转瞬即逝,他朝晋王淡淡笑,“陛下病重,臣身为陛下最信任之人,自当守在陛下身侧,听候差遣。”
晋王被贺时霆的话激,脸上的笑更是维持不住,“本宫说了,父皇需要静养。安奎,请贺侯出去。”
旁的小太监赶紧小步跑来,想请贺时霆离开兴德宫。
贺时霆脚踹开晋王的人,径自往皇帝寝殿内走去,“太子为何再拦我,莫非心中有鬼”
晋王见他冥顽不灵,干脆撕破脸皮,道“贺时霆擅闯父皇寝殿,意图谋反,来人,将他抓起来”
贺时霆进宫时路走来,现越靠近兴德宫,禁军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晋王的亲兵,而兴德宫外,更是守着数千晋王亲兵。
他神色不改,嗤笑道“晋王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平王已被我的人擒获,招认与你伪造圣旨的罪行。”
晋王脸色突变,“给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抓起来”
贺时霆方才那些话,都是诈晋王的,晋王的反应让他对皇帝的处境有了八分了解。
兴德宫外的人虽多,却抓不住贺时霆。他传了个信号,宫中禁军立刻朝兴德宫涌来,和晋王的亲兵打做团。
晋王武功不好,被护着退进侧殿。
兵刃交接,混乱不堪,贺时霆趁乱进了兴德宫正殿,也就是皇帝的寝殿。
禁军护着正殿大门,晋王亲兵护着侧殿大门,双方阵混战。
正殿内除了床上的皇帝,空无人。贺时霆栓好门,疾步赶到龙床边,“陛下。”
皇帝病得昏
昏沉沉的,听到声音,猛地咳嗽了好几大下,才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是你啊。”
贺时霆跪在皇帝床前。
这会儿明明是白天,殿内却很昏暗,皇帝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外面在闹什么”
贺时霆道“今早晋王拿出封圣旨,摇身变,成了太子,此时正要诛杀奸臣。”
皇帝咳嗽声,语含调侃,“谁是奸臣”
贺时霆没回答,转而道“陛下,晋王伪造圣旨,意图篡位,其罪当诛。”
皇帝冷笑,他气虚,笑了阵,复又咳起来,“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贺时霆跪在那,恭恭敬敬地道“臣不敢。”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忽而冷哼了声,“你有什么不敢”
贺时霆跪得笔直,“臣不敢伪造圣旨,意图篡”
皇帝撑着床沿坐起来,贺时霆忙去扶,被皇帝嫌弃地瞥了眼,“行了行了,朕从前怎么没现你废话这样多朕被自己的儿子害了,说出去难道很有颜面吗”
贺时霆重新跪回去,“是臣救驾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