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才又对君伏道,【你定是后悔的。】
在沈星河神魂中这么久,云舒月知道,君伏早已与他一样,了解沈星河的一切。
自然也会与他一样,对这孩子心生怜爱。
但君伏前世并没能护住沈星河。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种事,云舒月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尖一疼。
他也蓦然生出想把沈星河藏起来,让他再不必经历任何风霜雨雪,伤害背叛的想法。
但云舒月知道,他不能那么做。
甚至什么都不能告诉沈星河。
只能站在那孩子背后,看着沈星河亲手斩断前世的孽缘。
……
万里之外的丛林中,沈星河也正闷头赶路。
嘲风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沈星河定是急着去找那师醉心,顿时心生不悦。
但他知道,在沈星河面前,他定不能表现出分毫。
因此只趁赶路时借机与沈星河搭话。
“沈公子,丹阳秘境中危机四伏,这保命玉牌还望你能收下。”
沈星河垂眸看了眼,在嘲风掌心看到一块翠色玉牌,正是之前丹阳长老给五大宗门的保命玉牌€€€€
若是遇到生死难关,只要捏碎这保命玉牌,便会立刻被传送出丹阳秘境。
沈星河却并没有收,“不必,这玉牌珍贵异常,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嘲风帝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嘲风见状,唇角一勾,手指一搓便现出一打玉牌来,“沈公子这是在为我担忧?大可不必,这东西我这还有很多。”
沈星河微微皱眉,“你哪来这么多玉牌?”
之前丹阳长老玉牌时,沈星河明明看到只五大宗门世家弟子人手一块,根本没有任何富余。
嘲风却漫不经心道,“自然是从随侍弟子手中收来的。”
“那丹阳老儿明显不怀好意,口中虽说是为我等提供保命玉牌,实则是在给我们送催命符。”
说完,似乎这才想起沈星河年龄还小,应该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嘲风难得耐心解释,“你信不信,只要一进这秘境,包括我乾元在内的几大宗门世家弟子定都会遭遇伏击,企图从我等手中夺取这玉牌。”
这事沈星河虽也早有意料,面上却并未露出分毫,闻言立刻瞪了嘲风一眼,“那你把玉牌收回来,那些乾元弟子重伤时怎么办?岂不是连出都出不去了?”
嘲风闻言,甚是稀奇地打量沈星河半晌,似乎完全没想到沈星河会为那些随侍弟子着想。
直到把沈星河看得快要炸毛,嘲风才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傲慢又冷漠地道,“若连那群乌合之众都收拾不了,他们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既活不下来,自不能把这玉牌便宜其他不相干的人。”
说完,嘲风又把玉牌往沈星河面前一递,略显霸道地道,“收下。”
沈星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虽然早知道这世界污秽不堪,但当看到身为乾元帝子的嘲风,完全把随行弟子当炮灰用,沈星河还是一阵齿冷。
身为飞羽集的实际掌控者,沈星河和他父亲沈轻舟一样,对飞羽集的鸟儿一向优待有加。
就连被他随手招来的鸟儿,每次帮他做完事时,沈星河都会为它们送上丰厚的报酬,从不认为驱使鸟儿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乾元帝子却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