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回了劉家。
沈清跟隨劉管家和允吾大師一道,進入劉員外住的小院,甫一進去,便聽到有女子吵鬧的聲音。
「你們這些下人真是反了天!老爺病了怎麼不跟我說?誰讓你們私自動庫房,還拿走了那麼多好東西?」
那女子聲音中氣十足,氣急敗壞,透著捨不得好東西的肉痛。
劉管家聽到那聲音,神色變了變,對沈清賠笑了一下,轉過頭,便看到有個穿著華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廊下,掐著腰正在罵那些下人。
第四十章是個好東西
那婦人年紀不大,三十出頭,容貌上乘,穿了一身鴛鴦戲水花紋的長裙,保養得很好,瞧著水噹噹的,那模樣和劉員外委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劉管家看到她就有些頭疼,這是劉員外頭些年後娶的續弦。
劉員外第一任妻子,早些年便病逝了,劉員外便迎娶了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嬌妻花氏。
花氏也算爭氣,嫁入劉家沒多久,便給劉員外生了個小少爺,也就是如今痴傻的小少爺。
雖然小兒痴傻,卻是老來得子,因為這個孩子,劉員外對花氏倍加寵愛,花氏隨後也生下了兩個女兒。
許是被驕縱太久,花氏一向刁蠻任性,花氏出身不高,大字不識幾個,卻愛財得很,往日一個銅板的花銷,她都要盯半天。
這次為了向沈清和6家賠罪,劉家必然得大出血,按理來說,劉員外如今昏迷不醒,劉家的大小事務,應該由花氏做主。
可劉管家素來知道花氏的性格,便瞞著花氏,偷偷拿著劉員外以前給他的私印,從庫房裡淘了不少好東西送去6家。
花氏眼下必然是知道了,才在這鬧。
「夫人——」劉管家頭疼不已,但卻不得不上前。
他走過去,對花氏行了一禮,道:「夫人莫要生氣,那些東西是老爺應允了的,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等老爺醒來問老爺便是。」
花氏一看到劉管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劉員外雖說事事都聽她的,也寵著她,可也偏愛劉管家,家裡的帳房鑰匙,都是躍過她,交給了劉管家的。
若不是知道劉員外重色,不好南風,她都要以為,劉員外和劉管家有一腿。
花氏雖說是這府上的夫人,可實權都在劉員外和劉管家手裡,劉員外也就算了,一個下人都敢騎到她頭上,她自然不痛快。
聞言,她便陰陽怪氣地一笑,「老爺如今都不省人事了,你跟我說是老爺應允的,就是老爺應允的了?焉知不是你這個狗腿子,瞧著老爺病了,我一個女人好糊弄,偷偷轉移劉家的財產?」
「夫人這話便是誅心了。」劉管家神色變了變,帶著些許的不悅,「我侍候老爺三十多年,整個劉家上下,誰不了解我的為人?我的話,夫人若是不信,那就等老爺醒來主持公道就是!」
花氏見他硬氣得很,心裡更是生氣。
劉管家卻懶得理會她,直接轉身朝沈清和允吾大師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兩位裡面請吧,老爺就在裡頭。」
允吾大師微微頷。
沈清已經提步朝屋內走去,不想聽他們劉家那些腌臢事。
「等等!」花氏一眼瞥見了容貌出挑的沈清,抬手攔下他們,吊著眉梢,目光閃爍地看了看沈清,朝劉管家怒聲道:「劉管家,你這時候帶個姑娘家往老爺屋裡闖是想做什麼?」
「夫人不要誤會,這兩位都是來給老爺治病的,夫人還是別攔著他們了,如今給老爺治病要緊。」劉管家十分頭疼,不想跟花氏浪費時間,話音落,不待花氏再說什麼,他便朝旁邊的婆子吩咐道:「先將夫人請下去,待老爺醒了,再請夫人過來探望。」
「劉仁,你敢!」花氏見劉管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眼睛一瞪,氣得胸口大幅度起伏著。
劉管家沒多少耐心,沖婆子打了個手勢。
劉管家在府中多年,在劉家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卻劉員外,他就是劉家說話最算數的人,連花氏都比不了。
劉家下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沒多猶豫,便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花氏。
花氏氣個半死,衝著自己身邊帶著的丫環婆子喊起來:「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趕緊把她們給我拉開!」
花氏身邊的丫環婆子猶疑不定,剛要行動,劉管家便掃了她們一眼,「我看誰敢!」
那些丫環和婆子,立即被嚇住,一時間不敢動作。
「劉仁,你這個王八羔子,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花氏氣紅了眼,毫無形象地咆哮起來,那姣好的面容,也顯得猙獰起來。
劉管家充耳不聞,讓那兩個婆子將花氏拖了下去。
花氏不停地掙扎和咆哮,可院子裡的人都不敢亂動。
花氏雖然是劉員外的夫人,可論得寵,劉管家到底是獨一份的,而且花氏唯一的兒子,還是個痴傻的,將來這劉家會落在誰手裡,誰也說不定,一時間眾人都不知道該不該幫花氏。
眼瞧著花氏被拖下去,跟她來的那些丫環婆子,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在她們從身邊經過的時候,沈清幾不可查地瞥了一眼,其中一個個頭較高,面容姣好的婆子,她微微眯起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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