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我腿脚不方便,接到我家那孩子的请柬之后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了,各位,应该不会在意吧?”
她平摊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也表明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既是示好,又是威胁。
伸手摘下头上十分具有年代感的礼帽,一头干枯的银白头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随着年代走形的身材被大衣遮挡,她身上的那些功绩足够她靠气势压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包括皇帝!
“当然不会,敬夏洛特女士一杯。”
皇帝对着下方的老人举起了杯子,老人将帽子放在衣架上,随后顺手抄起一杯果汁,对着皇帝微笑举杯。
“那还请陛下再受罪一次,老年人受不了那些烈酒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尝尝呢。”
大不敬,绝对是大不敬。
贵族们的声音嘈杂,但没有一人敢于去指责老人。
军方那群将领,一个个都像父母在家吵架的孩童一样,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女士能来就已经是给我了很大的惊喜了,这点事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呵,还是那样,十几年过去了,哪怕你已经稳住了皇权,你还是这样的虚伪。
进门时,那个敢于出头的贵族用皇权压她时,皇帝没有说话。
而当自己扔掉了武器后,皇帝向她敬酒。
什么意思?
我允许你宣泄你心中的不快,但你也要表明了一个态度。
夏洛特不傻,哪怕她是乌萨斯人。
她一直是他们中最聪明的。
同样,她的信仰也一样坚定。
所以她直到现在仍保有理性。
她爱着自己的国家,绝对不会动摇。
而非皇帝。
幼小时的皇帝认为她效忠于先王,于是一步步的将她驱逐出权利的中心。
她不曾反抗过,因为那样会影响整个国家的恢复。
可是。。。
她将杯中的橙汁一饮而尽,不自觉已经开始颤抖的手将空杯子放回桌面。
看看他那自信的脸啊,你还是没有看穿那最基础的迷雾吗?
她知道皇帝这几年来都对她做了什么。
嗯,一如既往,不叫停,不打断,不反对。
可是无论如何,她做不到向皇帝还击。
这是她追寻了一生的信念。
他们这一代人为了国家付出了一切,她一个人有什么资格仅仅为了自己就把否定这个国家呢?
如果她要是动手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那群老朋友们呢?
“陛下言重了,我一个老人怎么担得起这种待遇。”
老娘给你面子,不是因为老娘认可你,也不是因为你做的对,纯粹是因为你背负着这个国家。
她一生未嫁,她早早就将自己交付给了这片大地。
她不曾留下后代,但她真心对待每一个叫她婆婆的孩子。
当那群贵族将他们受利益驱使的爪牙伸向那倔强的老人仅存的领地中时,这一场争端就再也无法避免了。
我的皇帝啊。
“继续啊,为什么停下来了呢?都这么在意我干什么?继续啊?”
人群让出了一片空白,皇帝的神色依然不曾变动。
站在角落中的塔露拉有一瞬间失神,下一刻她已经来到了后台,身边站着那位穿着考究的贵族。
“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