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枪!”
与此同时,车窗上又探出了一个身子:
“放下枪!快放下枪!这是戴老板!”
没错,刚刚情急之下开枪的就是戴春风。
老戴没想到张安平是真的敢开炮,情急之下拎着冲锋枪扫了一梭子。
老戴这辈子有三好:
权、女人和枪。
军统只要搞到好枪,他必然要先给自己弄一支“耍”,枪法自然不差。
这关键时候的一梭子子弹终于让炮组老实了下来,看到周围的士兵都放下枪以后,戴春风怒不可遏的从车上下来,气急败坏的走到张安平前,二话不说就踹倒了眼睛血红的张安平,随后愤怒的质问:
“你疯了吗?”
张安平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一梗:
“我是疯了!”
“我张安平为党国流了多少血?可我没想到我在前面搞共党,你们竟然在后面对付给我女人扣共党的帽子!”
“我疯了?”
“我在敌人心脏中出生入死,为了领袖的意志,我摒弃自己的好恶,结果呢?”
“我女人竟然成了你们口中的共党!”
张安平红着眼睛直视戴春风,指向不远处被他用自己的将官服盖起来的尸体:
“我的兵,刀山火海安安稳稳的趟过去了,日本人费尽心思的要他的脑袋也不能入狱,结果呢?”
“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这天下,还他吗到底是不是党国的天下了?啊!”
戴春风望了一眼被将官服覆盖的尸体,终于意识到了张安平爆的缘由了。
从没见过张安平如此失态的他,忍了忍后放缓口吻:
“安平,你冷静一下我们回去说。”
张安平一把撕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此时正好毛仁凤从车上下来,看到毛仁凤后张安平的眼睛里有红光泛过,霎时间便失去了理智,直接冲了过去。
毛仁凤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把徐文正推了过去正好挡住了张安平,而他则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车里,死死的拉住了车门,大声疾呼:
“安平,安平,你冷静一下,我是老毛,我是老毛啊!”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张安平直接“疯了”,推开徐文正抡着拳头就砸车玻璃,但用尽了气力却没有砸破坚实的玻璃,还让两个拳头无力的散开不断的颤抖。
“轰!”
“给我轰掉!”
双手像是废掉的张安平跳脚大喊,可把车里面的毛仁凤给吓坏了,他真怕防一师的大头兵二话不说就拿防空炮轰这辆车。
虽然老戴的车是防弹的,但这个弹指的是子弹的弹,可不是炮弹的弹,更不是防空炮弹的弹。
戴春风一直看着张安平疯,直到张安平的命令下粗壮的炮管竟然真的转向后,这个戏他不敢再看了,吼道:
“我看谁敢!”
一句话就让防空炮停止了运行。
戴春风又冷着脸下令:“拿下他!”
但这一次却没有人应声,他目光扫过,没人敢跟他对视,但同样没人执行他的命令。
戴春风气笑了:
“好好好,我这个局长成摆设了是吧?”
诛心话一出,周围的人才不得不动起来,他们再不动就是陷他们的张长官于不义。
张安平的警卫们这才上前,将愤怒的用脚踹车门的张安平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