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喻之。
楚喻之垂下眸,正色道:“当然不是,陛下想什么时候见臣都行。”
“有一件事朕要拜托喻之。”
南昭将身子凑近他,头靠在他颈间,温热的气息喷撒在他耳廓,引起他一阵战栗,“喻之帮朕去永和宫给时溪送药吧。”
楚喻之听后有些不敢置信,一字一顿问道:“陛下要我去给他送药?”
“怎么,喻之不愿意?”
虽是问句但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楚喻之心头一堵,咽下满嘴的苦涩,“好,我去。”
南昭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乌黑柔顺的长。
半晌,楚喻之端着药出现在永安宫前。
江福看见他站在门外便上前询问道:“参见晋王殿下,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楚喻之面无表情,语气淡淡道:“陛下让我来给时溪公子送药。”
江福有些震惊,众所周知时溪公子之前下毒暗害晋王,进而被陛下禁足,晋王的身体也受到不可避免的伤害,两人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如今陛下却让晋王殿下来给时溪公子送药,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晋王既是陛下派来的江福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将人迎进屋里。
时溪这时还在屋里望着一盆花呆,这花是当时南昭寻遍云国给他找来的,他一直好生将养着,这才活了下来,不过现在却有一丝枯萎的迹象。
他拿过一把剪刀,本想将上面的枯叶修剪一番谁知刀锋一歪将开得正好的花绞了下来,时溪疯似的大喊一声,满脸愤恨。
突然他又像疯了似的拿着剪刀往他自己手上划去,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在他手上落下血痕,不过他没有停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整个手臂布满伤痕,鲜血不住地往下滴落,他却像一点都感受不到疼一样。
江福领着人到屋前,轻轻敲了敲门,最近他们家公子的脾气不太好,行事就要格外小心些。
“进”
听到里面的应答声,江福才敢将门推开。
一进去眼前的景象就将他人吓傻了,时溪满身是血,一只手臂已经血肉模糊。
江福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公子,这是怎么了,我去给您传太医。”
江福说着就要离开,时溪一把将人拉住,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癫狂,他又望向门口怔住的楚喻之,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楚喻之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手不自然的偏过头,“陛下让我来给你送药。”
时溪冷哼一声,他显然是没有相信他的这一番说辞。
“怎么,来看我笑话啊?”
楚喻之没有回答,他走到桌前准备将药放下就走,但时溪并不想放过他。
他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剪刀,他走到楚喻之面前,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晋王殿下,你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楚喻之拧眉,不想同他有太多拉扯,便想推开他就走。
或许是他的动作激怒到了时溪,他突然目露凶狠之色,将剪刀横到楚喻之面前。
一旁的江福见到这样的场面,也顾不得许多,就想上前将时溪手里的剪刀夺下来。
时溪现了他的意图,将楚喻之往身前一拉,用剪刀抵在他颈间。
江福见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好生劝导道:“公子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聊,咱们先把刀放下。”
时溪此时双目赤红,神情疯狂,紧紧握着剪刀,上面残留的鲜血已经凝固变成暗红色,他将刀尖置于楚喻之的脸上,“你说,我将你的脸毁了,陛下还会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