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外面只涂了层清漆,让它保持着松木原有的木色,倒是别具意味。
门窗都刷上了绿漆,里面的墙壁刷了白灰,屋顶糊了大白纸,地面铺上了青砖,灶台的外面也都抹了层水泥,这样做饭时会干净许多。
屋外直到猪舍处的地面都被铺上了石板,以防下雨时太过泥泞。
没有垒院墙,因为在这个不会有任何外人踏足的地方,绝无这个必要。再往远处些可以用来种菜或是种庄稼都没问题,这处虽然紧靠山脚,土质却是非常的好。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正房再晾晒上几天就可以入住进来。
建房的事刚忙完,春耕便紧接着到来。
大黑山村别的落后,但家庭联产承包这一块却绝不落后,当然,这取决于之前冷铁柱意识到可以使自身的利益更大化,而事实也确是如此。
受到这个政策的影响,项怀信和白菖蒲原本也是分到了两亩田的(真正的大黑山村人每人可以分到三亩),但这两个人在大黑山村没根没业,又没多少种田的经验可言,就算这么点田耕种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前一直吃不饱肚子的原因。
因为知道他们会在今年之内相继的回平都去,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后,白菖蒲去找了与他们的田地相邻的那家人,让那家耕种他和白菖蒲的田地,报酬是先用一些粮食来抵。
那家人刚好是冷铁柱的亲戚,沾了冷铁柱的光,田地比别人家好一些也多一些,自然是有些存粮。
听白菖蒲所要的粮食不多,自认捡了大便宜,立即强按飞起的心情,痛快的称了两百斤玉米给白菖蒲。
他是以为项怀信和白菖蒲两个人实在是因为揭不开锅才出此下策,并暗地嘲笑了二人许久。
白菖蒲和项怀信直接将两百斤的玉米弄到了温九月那里,让他们拿来喂猪用。
他们现在生活好的不得了,谁还吃这些粗糙的东西。
不用再考虑种自己那两亩田的问题,项怀信和白菖蒲便每天过来帮温九月翻地。
这次翻地就算不想用冷幽都不行,因为红枣只听冷幽的话,这匹烈的没边儿的大马,只要到了冷幽面前就温顺的如同一只大猫般,任凭冷幽的吆喝摆弄。
红枣拉着犁,听话的把地翻的又深又快。
温九月并不是个贪心的人,知道量力而行,只在房子的附近翻了近十亩出来。
因为都是以前种过的土地,所以翻起来并不费劲。
翻好后坪平,然后再将种子播下去,肥料是冷幽从深谷里弄上来的腐树叶沤成的腐土,虽轻的如草木灰一般,但肥力却一点儿都不比动物的粪便差。
剩下的就等着老天下雨,苗出来后拔草锄地。
温九月种了八亩地的玉米,剩下的两亩种上了谷子。
待种好地后,新房早已晾好。
这天,风和日丽,是冷幽和温九月搬家的日子。
说是搬家,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已搬了过去,只剩下她们俩人的被褥,还有做饭的一口锅及几个碗盘而已。
随着温九月将锅拔下,意味着她将告别这住了近三十年的家,这个见证了她从结婚到失去丈夫、到一个人面对各种艰难甚至是绝望的点点滴滴的地方,同时也是见证了她重又燃起希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