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轻轻地抬起头,与宸王的目光交汇。此刻,两人彼此心照不宣,无需多言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心意我们代意儿领了,只是她未醒,不方便招待,还是让他离开吧。”宸王对外面的泠风说道。
“是!”屋外的泠风领命离去。
“这小子,居然从宴席上跟过来了。”宸王妃无奈地笑道。
“只能先对不住他了,意儿未醒,不宜见生人。”宸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知意有些愧疚地说道。
“是啊,也不知我的意儿什么时候才醒呢?”宸王妃温柔地替温知意掖好被子,眼里满是柔情。
宸王小心地揽着宸王妃,轻声安慰她:“快了。”
宸王府门口,白星衍身姿笔直地站立着,然而他的眼神却无法抑制地朝里面投去。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此刻宸王不会让自己入府的,但他仍然无法抑制自己想要见她的冲动,他要见着她平安,所以他想来碰个运气。
然,出来的泠风却打破了他的侥幸。
“三王子殿下,实在抱歉,王爷说郡主未醒,不宜见客,还望殿下见谅!”泠风朝白星衍行了个礼,就把宸王的话原模原样地传给了他。
白星衍的双眸微微颤动,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既如此,叨扰了,我等郡主醒来后再来拜访。”白星衍攥紧了手掌,语气尽量平和地朝泠风道,只是他泛红的眼尾暴露出了他焦躁不安的心情。
泠风听完,并未多言,只是朝白星衍行了个礼,便回了宸王府。
白星衍又深深看了一眼府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今日他是无法再见到她了。
罢了,与其在此自怨自艾,不如去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好了。这样若在未来她再难受,他也不会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干着急了。
想着,刚刚颓靡的白星衍又有了精神。他猛然转过身,利落地骑上骏马,对一旁的哈察和狐柯说道:“走,去医馆。”
“是!”狐柯和哈察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敢多耽搁,急忙跟上白星衍的脚步。
——
皇宫,禹皇坐在龙椅上,静静听着地上的侍女探子所收集到的情报。
“呵呵,有趣,朕那小侄女还不算太愚钝。”禹皇的手轻点着放在奏折上的玉玺冷笑着说道。
“罢了,先退下吧。”禹皇不耐地朝地上的侍女挥了挥手。
侍女见状,向他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一旁的辛安望着禹皇欲言又止,他实在不明白陛下为什么非要逼迫宸王,就不怕他造反吗?
唉!帝王心思难测,他也不敢多问。
“陛下,夜深了,该——”辛安正想让禹皇歇息,却猛得瞥见了他嘴角上流出的血。
“陛下!”辛安急忙走过去扶住禹皇。
“安静点!”禹皇呵止了辛安,并从容地拿出金丝手帕来擦拭掉血迹。
“陛下,您……”辛安一边将手里的药递给皇帝,一边担忧地看着他。
禹皇放下手帕,接过辛安递来的药吞下。
“辛安,朕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了!"禹皇倾靠在龙椅上,疲惫之色溢于言表,同时他的语气中也流露出极度的遗憾与不甘。
“陛下定会长寿的,太医一定会医好您的!”辛安匍匐在地,哽咽着说道。
禹皇没有回应,只是无声地望了一眼辛安。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最多还可以活四年,可是才四年!他不甘心。
作为执政者,总会有人想对他不利,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他们都很被动,即使他们拥有最强大的防卫,但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禹皇就是如此,他躲过了各种追杀,最后却栽在了自家皇后的身上。
前皇后的母家是世代镇守边关的将军府,他们掌握着禹国一半的兵力,其在军中的威望都很高,对此,禹皇很是担忧。
为了自己心安,他开始暗中操作收回他们手里的权利。
可不曾想,他的皇后居然与人串通,给自己下了一种无解的慢性毒药。他大怒,以其私通为由秘密处死了她。
同时借助这个契机,他以管教不严和欺君之罪为由,将将军府的所有成员都打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