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這次,有叔父叔母陪著,阿執也在,還有崔芙,她愛的人都好好活著。
程敬也活著。
縱然闊別三年,如今瞧著,與過往無甚不同。
「那三箭,你射的?」戚鈺啞聲問。
程敬『昂』了聲,「還成吧?」
戚鈺氣笑了,「我找你兩年半,你一出現便給我一箭?」
程敬倒了杯熱水給他,「要我餵你嗎?」
戚鈺冷冷瞥他一眼,自己伸手接了。
程敬抱臂靠在榻前站著,「這怎的能怪我?還不是你不行,若不是我那三箭,北霜國的人怕是這會兒還追著你們呢」,他說著,下巴朝帳外一抬,「他們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的吃烤羊?」
程敬說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王三哥也忒狠,他們吃餃子,就給我喝碗湯,你一會兒給我要碗飯啊。」
戚鈺將空杯子遞給他,「你是不是許久未與人說話了,怎的話這般多呢?」
程敬哈哈笑了兩聲,回敬道:「你是不是也許久未與人說話了,怎的話這般少呢?」
他說著,手指轉著杯子,似是隨意閒聊的問:「夢裡夢見了什麼,睡這麼久捨不得醒,王觀都以為我給你下毒了。」
戚鈺眼皮顫了顫,少頃,深吸口氣,「忘了。」
程敬不置可否,聳了聳肩道:「忘了好啊,得一身輕。」
戚鈺心口倏地一沉。
是啊。
忘了才能鬆快。
可那些傷痛,謝蘊都記得。
初時成親,他不知謝蘊為何對他不喜,那般漠視,也不知她為何與程敬針鋒相對。
如今倒是全都懂了。
可她不計前嫌,和離之時,留下字條讓他去救兄長。
是釋然嗎?還是原宥?
可他哪裡配得她如此相待啊。
「想什麼呢,我讓人去喊王觀來啊,你替我說說話,別把我關進那牢里待著了,我可是偷了北霜國的戰略部署圖來的,這也算是投誠吧。」
小片刻,王觀與張將軍一同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三位指揮使和幾位副將。
這陣仗,程敬往邊角站,聽著那噓寒問暖聲,不禁勾唇笑。
小將軍走哪兒都得許多人關心啊。
眾人唯恐擾了戚鈺歇息,話說罷,便走了。
王觀與張將軍晚些,臨走時,王觀吩咐人道:「將牆角那個還關進牢里去。」
程敬急了:「欸,不是,人醒了就這樣?三哥這就是卸磨殺驢啊。」
王觀微微側身,「本官與你並無干係,莫要亂攀親,北霜細作,沒將你殺了,便是本官的仁慈。」
程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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