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风林真的浩瀚无边。离开黑风寨土匪后,蜜蜂行动队走了三天三夜愣是没有走出这莽莽丛林,而且越走越暗,越走越阴森,队员们越走越炸毛,越走越心惊肉跳。因为,他们不仅时不时地听到猛虎嘶吼,而且还时不时地要与狼群对峙。
虽然如此,但一路上仍顺顺利利,再也没有生过其它意外。直到第四天,丛林才渐渐变得稀疏,并能偶尔看到零落斑驳的阳光。
终于要走出黑风林了!走在这久违而又温暖的阳光碎片中,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咧嘴乐了。但常玉娟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出了黑风林马上就到天目山了。
天目山离永和县城仅百里之遥。她分析,北山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地,那里很有可能设立关卡,甚至驻扎敌军,稍有动静就很有可能惊动敌人,要时刻做好与敌接战的准备。所以,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她不仅心里一点也不轻松,而且还变得更加谨慎了。
都快过晌午了,常玉娟打算临时安营作短暂休整。可刚要出声,耳腮突然连连剧烈抖动。
不妙!暗哼一声后,她心里一紧立马蹲下,然后挥手握拳又立即撒开。
有情况!见常玉娟突然出警报,战士们迅散开。而她则猫着腰迅窜入一爿灌木丛之中,林子山也紧随而去。
两人趴在树丛中观察许久,虽然暂时没有现什么,但常玉娟仍十分确定前面的林子一定有问题。因为,她听到几处有惊鸟扑棱棱地飞起的声音,断定前面那片林子一定有人,而且人数还不少,应该是一支有一定规模的队伍。但究竟啥人,是伏兵?是偶过路人?还是猎人?一时又难以判定。
侧耳细听了一阵,常玉娟忽然耸耸鼻翼,像是在闻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靠过去对林子山悄悄道:“你闻到没?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火药味,仿佛是战斗的气息。快,通知大家赶紧往东边去,绕过这片林子。”
“你确定?”
林子山瞅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得到确认后,他猫着腰迅离开,然后蹲下,抬手拿指头画了一圈,再指尖向东用力戳了戳。
队员们立时明白,马上兵分三路快向东隐蔽前进……
“啪啪啪”
然而,刚刚开始行动,密林里枪声陡起,子弹嗖嗖嗖地擦身而去,冲在最前头的三名队员立即扑倒在地,身后的队员立马反应过来,迅呈攻击队形散开,并端起冲锋枪一梭子过去,打得树枝乱曳,碎叶横飞,泥尘四溅,树林里很快传来几下闷哼声和呻吟声。
这边一还击,那头立马就嗒嗒嗒地响起了机关枪和一阵密集的排枪。
伏在洼地里,常玉娟拿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思索。
听这枪声,仓促而凌乱,火力配置覆盖力弱,缺乏机动性,应该不是预设的,而是临时调配的。
因此,她断定敌人没有预设阵地,没有预设火力,这不是有准备的伏击战,而是仓促上阵的遭遇战,应该很容易突破,只需一个冲锋就行,但关键是行动要迅,而且攻击一定要够快,够猛,够狠,趁敌人未反应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判明敌情后,常玉娟心里有谱了,望着大家沉声道:“凌飞,明光,你俩带领一分队朝那斜插过去,抢占左翼那块高地,再居高临下猛攻下去截断敌人阵地,然后阻击东边之敌,十分钟后脱离战场。
荣华,宋亚轩,刘小妹,阿努,你们带领二分队、三分队攻击右翼打歼灭战。只有十分钟时间,在这十分钟里务必要将敌人彻底打扫干净。
我和林子山带领四分队正面突击,然后与一分队一道交替掩护脱离战场。
切记,行动一定要迅干脆,攻击一定要猛,要狠,千万不要恋战,不与敌人纠缠。行,不再废话了,大家各自行动吧!”
“……”
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霎时间,丛林中,枪声爆炸声跟打雷似的哔哩啪啦一顿乱响,震天动地,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队员们打得十分顽强,个个如猛虎一般呲着牙冲入枪林弹雨之中……
云清终于回到江京,人还没喘口气,郎君山第一时间就要召见。
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冷着一张俏脸,拖着颀长的身影嘀嗒嘀嗒地朝处座办公室走去。
一路过去,她始终端着一副酷酷的样子。
正当忙的时候,楼道里人来人往,有熟悉的也有不认识的,云清乍一现身,顿时眼珠子都掉了一地,无不张着大嘴驻足张望,嘴边的口水吧嗒吧嗒地都快淌成河了。
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经历得也够多了。
她向来傲娇,走路昂挺胸,目不斜视,根本不在意旁人,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因为,这既没必要去耗费自己的精力,更没必要去浪费最金贵的时间。
然而,身后有一双目光始终在冷冷地盯着她,阴鸷而又狠戾。
她似乎感觉到了,走着走着,脚下戛然而止,但没有回头,而是鼻孔里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而更多的,还是不屑和鄙夷。
只停一小会儿,她马上又接着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处座办公室到了。
站在门口,云清抬手敲了敲,然后朗朗一声报告。
屋子里,郎君山正等着自己这员心腹爱将,听到报告,倍觉亲切,一股暖流在心间淌过。
他连忙起身亲自去开门,一边打着哈哈开门一边歆然道:“哈哈!小清,老远就听到动静,不用猜就知道一准是你。”
说着,把云清迎了进去,“坐坐坐,怎么样,一路上都好吧?”
接着,又忙乎泡茶,一小会儿工夫就把茶泡好端在云清面前。
“小清,这是顶级的冻顶乌龙,尝尝。”
郎君山如此热情,在外人看来似乎很反常,甚至有悖情理,但在云清这儿却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的拘谨。相反,她不仅心安理得,而且还欣然自喜,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在郎君山关切的目光中,云清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末了,她咂了咂嘴,连连点头夸道:“不错不错,的确好茶,清新典雅,芳香甘醇。而泡茶的手艺更是一绝,水温和时间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不老不涩,好久没尝到过这么好的茶了,尤其是这手艺,是越的老练越的娴熟了。”
经云清这么一夸,郎君山心里顿时就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