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薇衔无意中瞄到店小一越来越远的背影,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她现在只想去找廖才博。
齐拓柏一看她捏着小拳头、原地蹦蹦跶跶的着急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他缓缓地说道:“一狗,你去年结识的那位廖兄,可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咱们这趟过来理所应当上门道个谢。”
齐薇衔闻言,乌溜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不断地点着小脑袋道:“没错没错!师父,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你给人家带谢礼了吗?”齐拓柏问道。
齐薇衔愣了愣,随即说道:“我上次给廖兄了一个承诺……”
她歪着小脑袋,迟疑地问道:“这样不行吗?”
齐拓柏失笑道:“不能说不行,枯木谷的承诺价值千金,但你也不能次次上门都以承诺当礼物吧。”
齐薇衔闻言思索片刻,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就开始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最后她在袖子内袋里面翻出一朵干了的开花悠悠草,她高兴地说道:“这次就拿这个当礼物吧!廖兄一定会喜欢哒!”
齐拓柏张了张嘴,很想说她这礼物够寒酸的,但想到廖才博能和她玩到一起去,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真的会觉得这礼物合自己心意。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一狗,你随身带着这悠悠草作甚?”
齐薇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本想用它制些毒对付您来着,结果给忘了!”
齐拓柏:……一狗贵在诚实。
他伸手薅了一把她的小脑壳,不屑地说道:“笑话,你忘了悠悠草的毒是谁给你解的了?还想拿这小破草对付我?”
齐薇衔一拍额头,恍然道:“对哦!”
齐拓柏好笑地摇了摇头,一狗有的时候果然傻乎乎的。
一老一少边闲聊边朝着廖才博的住处走去,两人说得太投入,连路过了醉仙楼都没能注意到。
提前得知齐薇衔已经到启宁镇的醉仙楼掌柜,惊诧地望着一老一少从门前路过,又渐渐地走远。
店小一松了口气,笑道:“掌柜的,您今年不用担心那小孩来祸祸咱们了!”
醉仙楼掌柜愁眉苦脸地看向他:“那小孩为何连看都不看咱们一眼?难道醉仙楼的味道已经吸引不到她了吗?”
店小一:……他家掌柜的为何如此麻烦!
齐薇衔和老头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廖才博的住处,然后她轻敲了几下大门,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王叔先是从门缝向外看了看,在发现来人是齐
()薇衔后,他才连忙将门全都打开。
齐薇衔和他问了声好,然后朝门里面张望道:“王叔,廖兄可否在家?我之前出了些情况没能赴约,今日特意前来和他道歉。”
王叔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侧过身请一老一少进门,然后说道:“老先生和一狗小友莫怪,我家少爷已经离家半年了。”
他说完之后又道:“不过少爷曾嘱咐过我,若是一狗小友前来拜访,务必要好好招待,两位若是不嫌弃,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如何?”
齐薇衔下意识看向老头,对方给了她一个你随意的眼神。
她立刻笑眯眯地说道:“那就麻烦王叔啦!”
王叔连道不麻烦,然后就吩咐厨房准备饭食去了。
齐薇衔用小胖手托着自己胖嘟嘟的脸颊,纳闷着问道:“师父,廖兄真的离家了吗?他不会生我的气,躲着不见我吧?”
“他要是生气,还会让家中老仆招待你吗?”齐拓柏反问道。
齐薇衔想了想说道:“也对!”
她想通之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王叔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盘,上面除了茶水以外,还有一个精美的瓷罐子。
齐薇衔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王叔,廖兄去了哪里呀?难道是回京了?”
王叔闻言又是一阵叹气,他给齐拓柏倒了杯茶,然后将木盘上的瓷罐子端到齐薇衔的面前。
他无奈地说道:“一狗小友,这是我家少爷给你留的梨子干,至于他去了哪里……你看完字条便晓得了。”
他说完之后便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齐薇衔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之后便看到上面写着一段飘逸的字:齐小友,见信如面。换接梨子成熟之日,你虽未能赴约,我却晓得齐小友必然是遇到了麻烦,我本该继续留在府内等你过来,但我有件迫不及待的事想要去完成,这罐梨子干权当是我未能等你的赔罪礼。我坚信,未来我们必定还会再见,到时你我再共同品尝新鲜梨子如何?齐小友勿念愚兄,我已在实现鸿鹄之志的路上了,对了,我送你的金算盘,切记随身带好。
齐薇衔打开瓷罐子,拿了一个梨子干放进嘴里,顿时觉得酸甜可口。
她鼓着脸颊又把字条念了一遍,紧接着口齿不清地感叹道:“廖兄,好生厉害啊!”
不过她很好奇廖兄的鸿鹄之志究竟是什么,不会真的是干倒醉仙楼,把属于他自己的酒楼开遍大江南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