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有的信息里,他拼湊了簡單的邏輯。
顏熙說自己進入了蛻鱗期,也知道蛻鱗期間會發生什麼,但他之前並不知道其他人魚不會,這點從剛才和沐的電話可以知道。
當初將他救回時,醫生的診斷是失憶了,所以目前應該是本能的回憶起了什麼?所以知道自己進入蛻鱗期,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知道?
可是為什麼其他人魚不會?
想到這,顧淵將懷裡的人兒抱得更緊了。
他的小人魚在害怕。
是了,怎麼能不害怕?
那麼嬌氣的小東西,儘管平時總是把自己武裝得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可相處下來,他發現小傢伙又軟又嬌。
不僅是生理上,還有性格。
這會兒突然尾巴疼得這麼厲害,又發現自己和別人不同,他該多害怕。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是我顧淵的人魚,這裡是你和我的家,誰也不能把你帶走。」
「顏熙,多信任我一些,我會保護你的。」
刻意壓低了聲音,顧淵溫柔的哄著,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親吻上他的臉頰,眼尾。
他雖然也想看小傢伙紅著眼尾哭泣著攀著他,卻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顏熙不知道顧淵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廢料,聽他這麼說,剛才吊著的心終於安穩落下。
對比被懷疑,哭一哭裝柔弱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
鬆了口氣的顏熙沒發現,自己對嬌氣柔弱四個字拿捏得越來越到位了,比之前的「驕縱」還穩。
不過他也沒放心太久,好不容易喘口氣的身體在突然起了些異樣的熱度。
那種從身體內部竄起的熱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不設防的顏熙突然悶哼了聲。
糯糯的鼻音帶著些許綿軟,因著尾椎骨竄起的酥麻感,這一聲短粗的悶哼里尾音輕顫,別樣的撩人。
顧淵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反應。
害怕被發現的他想捎稍稍拉開些兩人的距離,可身上的人卻抱他抱得更緊了。
「顏熙…」
低啞的男聲響起,隱忍而克制。
可惜顏熙沒發現。
突來的熱意和陌生的酥麻感讓他記起,除了蛻鱗外,他還處於初次情熱期。
沒有抑制藥,那就只能硬抗。
根據史料,硬抗的存活率並不太理想。
他從不缺乏自信,但也不會在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的情況下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