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球笑道:“当然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了!叶兄让我找的好辛苦呀!郢都少了你们四人,少了许多趣事和茶前饭后的谈资!”
叶加轻展画折扇,朝脸上一扇,闭上眼睛,嗅一嗅那扇风,回味无穷似的。
祝大球注意到叶加的画折扇上,全是裸体仕女图,奔放而妖娆多姿。和以前含羞待放那种风格,截然相反。
叶加仰天道:“正同学好年华,风华正茂。在精舍院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自在的时光。可惜一去不复返了。精舍院就我们俩喜欢画画。
你对自然大景观,情有独钟;我对女子形态有偏爱。画的虽不同,却也是同行。
这几个月,我细致的研究了少女、大姑娘和妇女,找出她们身上的线条差别,最终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大球,你帮我品一品。”
叶加从左边宽袖里,滑出一把画折扇。一点一点的打开,祝大球看的触目惊心,道:“这些都是真人吗?”
叶加微微一笑,道:“你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现在不追求逼真了,更加注重线条、构图、形态。
你看到的,可是我挑选出来的精品。他们三人不懂画,给他们看了也没有用。你看看我画的线条如何?”
冷静了下来,祝大球道:“他们三人在哪里?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们不在这里。你抛开画中人的想法,看我画的如何?”
叶加希望得到认可。
“整体自然、流畅、明快。最精妙的是肚脐眼里那些细线——梅枝是不是被你雕刻了!”
怒不可遏的祝大球热血沸腾,每个毛孔散着氤氲之息。
叶加见祝大球陡然杀气腾腾,既意外又吃惊。
“什么梅枝?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郢都西郊外、梅家村,周边是水田,北边有一座山。”
“噢,我想起来了,是梅怀惠女儿。我那是废物利用,反正她死了。我就想看看大球看上的姑娘,心是什么形状的。难不成,你是为那个村姑来的?
哈哈,你好歹是郢都“一枝秀”,玩玩也就行了,何必当真!”
祝大球双眼泛红,咬牙切齿的道:“是吗?我要掏出你心来看看是什么形状,一点一点的捏碎,一点一点的丢进粪坑里,让蛆虫一点一点的吸食!”
“你好恶毒!就为一个土老帽,扔掉我们这么多年同窗之谊,和朋友之情吗?”
祝大球出浓厚的冷笑,一步步走向叶加。
叶加解释道:“柳滑刺杀你,固然不对。我已数落他好几次了。我知道大球,是说一就是一、绝对不会背叛朋友的人,但他们背着我做事,我能怎么办?我还是挺看中你这个朋友的——你这死祝大球,再过来我杀了你!”
“我要掏出你的心,为梅枝报仇!”
“是你逼我的!妈的,谁掏谁的心还不一定呢!”
叶加摆出“架风势”。双脚一颠一簸,双肩一高一低;手中的画折扇,左开右合,右展左收。
一扇张开,反扫祝大球的双眼;一扇收紧,直戳心口。扇子上还有浓浓的脂粉的香味,似乎给那些仕女图擦的。
祝大球脚跟钻地后仰,前胸半转,与叶加错开身位。
他强烈的克制自己:不要立即杀了他。对一具死尸,有什么好泄愤的?
叶加收身,左摇右晃,配以双扇对祝大球戳戳点点,双扇一开一合,劲风飒然。开扇时,仕女图妖妖娆娆,极具迷幻,扰人心神;闭扇时,是一把点、打利器,如铁骑突出。
祝大球只是闪避,嘴角露笑。叶加惧意陡生,想要逃。
一矮身,祝大球五指并竖,直插叶加的心窝,贯穿而过,如同筷子插进豆腐一样。
收手时,把左心掏出来,鲜血淋漓,不断的滴下。
叶加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视着祝大球,双扇坠地。
祝大球抓着心脏,扔在地上一踩,哭了起来。既哭自己,也哭梅枝、叶加。
“为什么是这样!”
大叫出来,洗净血迹,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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