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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神都篇二(第2页)

而这一次让他出面带禁军仪卫到白虎门迎接太子,也是老尚书的意思,惜才的老尚书见他终日暮气沉沉,与青灯古卷为伍,似要以此残生为自己的杀戮赎罪,便特意打他出来活动活动,换个心情。

眼看午时将至,白虎门内突然66续续,有各部官员来到。不一会功夫,已聚集了数十人,这引起了常何在的注意。他看到人群中有昔日同僚,现户部主事王舒,便主动上前。

见常何在向自己走来,王舒连忙施礼道:“见过常大人。”

常何在回礼后,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今日乃是每旬的小朝会,王大人你这么有空来到白虎门呢,可有公干?”

王舒答道:“没有公干,只因今日散朝回家后,有家仆递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中言今日太子回京,特让我来白虎门前接驾。下官不敢怠慢,匆匆出门就遇到了工部从事庞羲、礼部主事伍德言,与其他几位同僚。他们也同样接到这样一封书信,我们在路上相遇,故结伴而来。”

常何在看到王舒身后的几人,也俱是相识的同僚,询问之下,皆称接到了同样的书信,才来到白虎门为太子接风。面对常何在询问,他们纷纷热情作答,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热络架势。常何在为官多年,太明白这些人的心理了,他们认为常何在做了这次迎驾的主持,便可以借着与他的关系,能得到面见太子的机会,在这位久未归京的储君面前混个脸熟。如有可能,便可各凭本事博得太子欢心,说不定仕途就能更进一步。

常何在对他们的这种心态嗤之以鼻。但在与几人的聊天中,他察觉出了一些蹊跷的地方。按照老尚书的说法,让他安排仪仗迎接太子的命令,是由内廷直接下达兵部。且老尚书曾明言,为保密起见,太子归京的消息只有内廷少数几人知晓,那么那封匿名的书信中又是怎么知道太子归京的确切时间呢?

想到这儿,常何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是否有人企图在太子归京时,欲借机对太子不利?又或是借此制造事端,妄图更大的阴谋?他看向聚集起来,三三两两一群交谈的数十名各部官吏,相熟之人也不过王舒几人,其余人等有些人面熟,但也有不少生面孔,官阶最高也不过是主事、从事这么官职,皆为各部中层官员。由此,常何在推断,外泄太子归京消息之人,也不敢过于声张,一但消息外泄,惊动了各部侍郎以上的官员,就代表着皇帝陛下极有可能也会知晓此事。

做贼心虚的无胆之人。常何在在心里暗骂一声,他本想再继续追问王舒等人一些细节,但官道尽头如滚滚雷鸣,震动大地的马蹄声传来,打着日月山河旗号,身着华丽仪甲的禁军骑兵远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常何在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思考那封泄密书信会带来的种种可怕后果,当下也只能先控制住这些不明真相的各部同僚,以防人群中有人欲对太子不利。

而以王舒几人为的数十名官员,同样注意到了那只禁军骑队,纷纷停止了交谈,依各自部属分列肃立于白虎门前。

临近白虎门,骑军们开始放慢度,缓缓前行。到白虎门前时,已列成四队,骑士们皆着盛装仪甲,以银甲敷面,气度非凡,不怒自威。他们是皇帝的亲卫,是大恒最为精锐的军队,身为禁军所带来的高傲与自信,感染着每一个人,面对城门前出现的迎驾队伍,坐在马上的骑士们,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

而常何在此刻却紧张万分,他看到站在城门边上的袁挺,顾不得许多,连忙招手将他叫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袁挺,有人假传消息,将对贵人不利,我以兵部侍郎的身份命你带领手下士卒,将门前那些各部官吏驱赶到一处看管起来,务必让他们不要接近来人的车驾。敢有不从者,刀剑伺候。”……

而常何在此刻却紧张万分,他看到站在城门边上的袁挺,顾不得许多,连忙招手将他叫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袁挺,有人假传消息,将对贵人不利,我以兵部侍郎的身份命你带领手下士卒,将门前那些各部官吏驱赶到一处看管起来,务必让他们不要接近来人的车驾。敢有不从者,刀剑伺候。”

袁挺见常何在神色如此紧张,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又听到是让他将各部官员看管起来这种掉脑袋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门侯,怎么敢对那些六部的大人物们动武?但他又不敢违抗上司的命令,在犹豫之间,只得硬着头皮询问道:“常大人,小的怎敢……”

常何在见袁挺有抗命之意,不由得心中大怒,顾不上身份礼仪,厉声道:“袁挺,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任何意外,本官担责,与你无关。要是贵人在此地出了任何意外,你这个白虎门门侯,可就不单单是要掉脑袋的罪过了。你明不明白?”

见上司态度如此坚决,袁挺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最终咬牙答应了下来。然后迅行动起来,他命手下的值守士卒,将门内的数十名各部官吏驱赶到白虎门门内一处角落。

不出袁挺所料,各部官吏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在震惊之余,纷纷破口大骂,出言恐吓,大喊大叫着威胁要弹劾袁挺,将他下狱抄家。

袁挺只得频频向众人告罪,但他谦卑的态度,反而助长了众人的嚣张气焰,辱骂声、叫喊声更是变本加厉、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禁军骑军已抵达白虎门前,被看管起来的这数十人已经看到了在骑军众星捧月之下,一辆马车缓缓向白虎门驶来。他们叫嚷地更加起劲了,有些人甚至高声哭喊着,说有冤屈要向太子告御状。他们纷纷向前与袁挺的手下拉扯推搡,甚至扭打起来,想要冲破城门守军的重重围堵,冲到马车之前。

而袁挺和手下们只能竭尽全力挡在他们前面,尽可能地让他们远离即将驶进白虎门的马车。但袁挺手下的这些守门小卒们,比他更加惧怕这些急红了眼的大人们,有人在此时有意放水,为博得这些大人物的一丝好感,故而看似牢固的防线,在拉扯推搡中早已是千疮百孔。

就在马车将要进入白虎门的一刻,几名本躲在与守门小卒推搡官员身后,身着便服的男子突然难。他们如游鱼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而出,以极快的度冲向马车。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匕从他们的衣袖中露出,如同一匹匹恶狼对着猎物亮出了他们的獠牙。

常何在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担心的事情果然生了。这名满脸病容的中年人,突然久违地迸出一股莫名的勇气,他高声大喝,“有刺客,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听见常何在的叫喊声,上一秒还在与守门小卒们叫嚣推搡的王舒等人,这一秒脸上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当他们的目光落到那些冲向马车的刺客身上时,惊讶、恐惧等各种复杂的表情顿时交杂在他们脸上,有些人甚至被这一突变吓出了鼻涕和眼泪,显得尤为滑稽可笑。

刺客难的度极快,而大恒禁军的反应度也是一流,在常何在出声预警之前,前排列队的四名骑兵已现端倪,丢掉手中的旌旗,催马拔刀,迎着刺客的方向冲了上去。

仅一个照面,骑军的战刀和刺客的匕就刺入了彼此的身体,四名骑军与刺客当场同归于尽。而其余几名刺客趁此空挡,来到马车近前。其中一人,将匕刺入了年轻车夫的胸膛后,一把将他扯下了马车。而剩余数人则将身体化作利刃,直挺挺地撞进了马车轿厢之中。轰地一声巨响,轿厢被击碎,溅起巨大的尘埃,鲜血泼洒而出,残肢与断木齐飞。

在场众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万念俱灰,一个个呆立当场,如坠冰窖。万一车内的贵人被杀,身在白虎门内的众人及他们的三族,都要为他陪葬。但当烟尘散去,他们定睛观看时,却纷纷松了口气。……

在场众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万念俱灰,一个个呆立当场,如坠冰窖。万一车内的贵人被杀,身在白虎门内的众人及他们的三族,都要为他陪葬。但当烟尘散去,他们定睛观看时,却纷纷松了口气。

只见马车残破的轿厢之中,一个嘴里叼着草杆、身材高大的披甲男子浑身浴血,如一尊魔神立在其中。他一手拎着一把大恒军中常见的制式战刀,另一手掐住一名幸存刺客的脖颈,用力一握就捏断了刺客的脖子,然后一攥,那颗头颅自脖颈掉下,滚落在一边,无头的尸身向后倒去。

披甲男子嘿嘿一笑,擦去溅到脸上的血渍,说道:“水平太次,不过瘾。”而他的目光却落到了那名杀死车夫,没来得及对轿厢出手,此时已成独苗的刺客。

他朝着这名独苗刺客咧嘴一笑,而后向他勾勾手指,说道:“来,让本侯爷试试你的手段如何,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那名刺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披甲男子阴冷的目光。他在近处目睹了数名同伙是如何被这个地狱凶神一刀全数斩杀的骇人场面,早已丧失信心,当下只盘算着如何能逃离此处炼狱。

披甲男子见他不敢上前,嗤笑一声,说了句你不来那我便去,之后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战刀迅猛劈下。那名独苗刺客,猛地从袖中掷出一柄匕,正撞上劈落的战刀刀锋,“嘭”地一声,霎时间烟雾再次弥漫,那名刺客身形隐入烟尘之中,借势向后急掠去,同时掷出数枚弹丸,弹丸在空中炸裂,强光迸现,阵阵气浪自炸裂的弹丸中涌出,众人吸入弹丸中涌出的气体顿感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抓住这难得的一线机会,尽全力奔逃。

但他没逃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尖锐的破空声传来。披甲男子挥动手中战刀将烟幕一劈为二,看准了刺客逃跑的方向,将战刀投出,战刀飞旋转着激射向那名刺客,刀柄不偏不倚地砸在刺客的后脑上,独苗刺客当场倒地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随即被围上来的禁军包围擒拿。

披甲男子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在那名不省人事的刺客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水平太次!学了一点山上的皮毛障眼法,也敢学别人做刺客。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让老子知道你祖师堂在哪儿,看我不踹了你家祖师的牌位,再好好跟祖师堂里的活着的几位聊聊,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来你这样的徒子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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