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往前走,忽而被撞了下。
她踉跄往后跌了一步,急匆匆稳住身形,面带歉意的道:“抱歉。”
那人垂眸抱着一柄琵琶,柔声似飘落的雪花,冷冷的又柔柔的:“奴家眼瞎耳聋多有冒犯,还请这位贵夫人勿要怪罪。”
唐乐安微顿,略一颔。
从旁绕过,与云朵进了饰店。
扭着头看了眼走进茶楼的女子,云朵抓头道:“姑娘,那位女子好生奇怪,为何要那般说话?道个歉还要夹枪带棒的。”
“大约是见多了各种找茬,故意刁难的人罢。”唐乐安挑着饰,回答的极其随意。
走走转转,来到另一处柜台。
一根白玉簪由一木架支起。白玉通透,翠尾处雕刻着一株梅花,样式简单,又处处透着精致小巧。
她心生欢喜,伸手欲要取下细瞧。
一只手闯入,轻巧拿走。好似那簪子,本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实在抱歉,这簪子本小姐瞧着实在喜欢,这才无礼了些。”钟东佳微笑着,一笑百媚。
“你是何人?这簪子是我家姑娘先瞧上的,你怎可强行夺去,这与强盗有何分别?”云朵杏眼微瞪,带一分怒意的道。
钟东佳的丫鬟,也站了出来。
“我家小姐都说了,是太过喜欢才做出如此举动,你主子都没说什么,你这条狗便着急的出来叫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明月,不得无礼。”钟东佳淡淡呵斥了声,看向唐乐安沾花涟笑着道,“管束不严,叫你见笑话了。”
唐乐安弯唇轻笑,笑意清淡如水,也不做声。
这哪里是管束不严,不过是借身边丫鬟的嘴说想说的话罢了。
“瞧你家姑娘这穷酸样,也晓得是个买不起贵重东西的,兜里没点银子也好意思来饰店逛,就不怕拿不出银子来尴尬脸疼吗?”钟东佳身边的丫鬟,长得一副刻薄相,那张嘴也好似没套嘴笼的疯狗,冲人汪汪直叫。
“你说什么?!”云朵气嘟嘟的,扯来店老板指着白玉簪,“那根簪子多少银子,我们要了!”
掌柜的扫了眼在场的,眼轱辘一转,笑眯眯的狮子大开口:
“一口价,八百八十八两。”
云朵霎时焉儿了,难堪的瞅着唐乐安,泪花在眼眶中浮现可怜巴巴的,宛如个犯错了的小女孩。
“无事。”唐乐安莞尔一笑。
她冲掌柜的顿:这根簪子我们不要了,给您添麻烦了,祝您生意兴隆。”
“云朵,我们走。”她道了声,抬脚便往外走。
门外,一抹高俊的身影走进。
他手中盘着一枚白玉,环顾周遭。
“且慢。”钟东佳忽而快两步追上来,展颜一笑,“是我管教下人不严,才让你受这委屈,不若我买下这簪子,送你如何?”
突然而来的好意,唐乐安愣了下。
直至一缕熟悉的沉香飘来,她心下了然,面色淡淡的。
“多谢钟小姐的好意,只是妾身消受不起。此等贵品,配您才是最佳。”